光荣插班 何昱是个体面人,所以他从来不会让任何事闹得很尴尬,无论他如何暴怒。但今天,他还是决定离家出走。 不,那也不算他的家,顶多是他姐家。 手机屏幕一闪一闪,看见来电信息的时候一点遗憾从心里划过,来电的名字让他无法做到熟视无睹。 何昱把咖啡搁在栏杆上,揉了把疲惫而略带红血丝的双眼,叹了口气,划开来电,“找我” “我去你亲爹,失联多久了你知道吗?玩流浪艺术哈,不愧是艺术家啊,真牛啊你,你那鼻孔朝天的亲姐姐夫都找到我这来挖人,说得像我把你卖窑子了,我多无辜啊我。你个……” 对面噼里啪啦一顿开火,全然顾不上平日的装腔作调。夹枪带棒的语速嚷得何昱脑子嗡嗡响。 何昱打断他,“他们还在你那儿?” “那哪能啊,您那俩位可是上流人,我说院里有监控,全程录像,他们哪敢撒泼,再招呼声保安就跑了。”徐岱儒又恢复他特有的嚣张音质,像只狐狸。 何昱端着咖啡,左右犹豫了下,还是几口饮尽。 靠着冰冷的砖石,他可以感受到液体流下咽喉後,血管瞬间扩张,心率猛然加速,有什麽东西在体内轰然炸开。 “没事,我下周就回国,他们烦不了你第二次。” “哎草,我说他们这麽急干吗呢,大少爷终于要回国继承家业了呗,事态脱离控制了呗。” 对面的人生怕不拱火,嗓音却尖锐地又像气愤至极下的胡言乱语。 “电视剧看多了吧,这麽会编故事。” 他一踩滑板,拉上兜帽,凭着咖啡因提升的兴奋度猛地往前冲了一把,伸手一拍几个同样没型没款的人。那是一群着装统一的人,连帽衫牛仔裤,靠在电线杆子上,也不怕漏电。 後者抢过他的咖啡,发出肆无忌惮的鬼叫,用各地语言七嘴八舌地叫骂。 说的是大概让他明天再来。 “约个屁,老子要回家了,傻逼。”何昱用中文回答,帅气地笑出一口齐整的小白牙。 在场除了电话那头的徐岱儒,没人听懂他的中文,只被他潇洒的动作刺激,激来新一波的热潮,满街充斥了这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