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垃圾就该在垃圾堆里。” 楚红泥起身去打水的时候,突然被背後的一只手猛地推了一把,狼狈又无措地跌在垃圾堆里。 班里有轮番值日的规矩,但不知从什麽时候起,就衍生了新的规则,没有摆在台面上,但每个人都心照不宣。 所有人都再不打扫,只等有个人值日那天,上上下下地爬个四五趟,把犄角旮旯里堆了十天半个月的,足有他半人高的垃圾,一袋一袋地拖到楼下去扔掉。 时至今日,墙角的垃圾已经积了八天有馀,垃圾桶早就满得溢出来了,旁边还攒着几个塞得满满涨涨的大垃圾袋。 有些垃圾甚至都没打包起来,就这麽随意而混乱地丢在那里,一大堆要空不空的瓶瓶罐罐,用过的脏纸巾,吃剩下的外卖盒子丶泡面桶…… 大多数外卖盒和泡面桶里面的汁水都没倒掉,丢得很歪七扭八,汤汤水水都撒了一地,凝成一层红色的油冻,甩出的食物残渣都干了,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班里人起初都不怎麽在乎,反正坐在垃圾桶旁的人,又不是他们。但时间久了,恶臭愈浓,眼看离楚红泥值日还有段日子,就有人坐不住了。 楚红泥後背硌着凹凸坚硬的瓶瓶罐罐,被撞得生疼,脑後也是一片黏稠的湿漉,应该是被什麽汤汁或者饮料浸湿了。 他刚才跌得着实是狠,着地的时候又反射性地用手撑了一下地面,整个手都被反拧了过去,很快就肿了起来。 他又生得白瘦,腕子高高地肿起了一大块,很是显眼,乍看跟发了面的红馒头似的,煞是吓人。 他使了好几下劲儿都没能站起来,反倒是手腕更疼了,有个铁块在他骨头缝里一下一下磨似的钝疼,好像手腕的筋骨都要断了。 楚红泥痛得颤抖地蜷缩着,忍不住一噎一噎地在腐臭味里啜泣,像莺雀被掐紧了喉咙,啼得压抑而凄婉,叫人听着无端心里发紧。 “砰。” 一个饮料瓶像枚炮弹猛地砸在楚红泥背後的墙上,反弹在地撞出一声震耳欲聋的重响。 楚红泥毫不怀疑,这一下要是打中他,他的脑袋肯定会破一个血洞。 “别他妈哭了。”徐周杨踹了一脚课桌,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