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无眼 冯羽窝在奶奶怀里,一双清亮的眼直勾勾盯着面前那扇老旧的丶颤颤巍巍的木门。 门窗紧闭的屋内,一灯如豆,昏黄的烛光笼罩着这方寸之地,倒是衬得得不到烛光施舍的泛黄墙角更暗了几分。 或许仅是片刻,又或许过了很久,门外重新恢复寂静,但那颤人心魄的叩击声依然在这残破不堪的小屋内回荡。冯羽茫茫然地想探头,却发觉奶奶搂着他的力气似乎又重了几分,叫他挣脱不开。 冯羽知道,奶奶定是怕极了——那群提着大刀的人又来了。 那是一群脚踩庄稼,腰间佩刀,手提人头的暴徒。每每提起,奶奶总是蹙眉瞪眼,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样。这次也不例外,贴着冯羽耳朵,她悄声说: “那是从地底下来的阎王爷,杀人比杀鸡还简单,谁遇到了,就只有等死的份啦!” 冯羽想了想院子里伸着细长脖子的鸡,又想了想宰鸡时那残忍粗暴的一刀,不自然地将手搭在自己的脖颈处摩挲。他从未见过那群阎王爷,他也不明白,阎王爷会用这种极其轻缓的方式敲门吗,阎王爷还会被拦在门外吗? 在冯羽的追问下,奶奶的脸色浮现出几分迷茫,明灭的烛火在她脸上跳跃着,叫她那张布满风霜的脸忽明忽暗。半晌,这位年过半百的老人终于开了口: “或许,或许他们是故意僞装……” 可冯羽早就挣脱了她,不顾奶奶的惶恐神情,他蹑手蹑脚地靠近木门,轻轻地,悄悄地,眼睛贴近那道被多年磨损出的手指粗细的门缝。 林月初最终还是被迎进了门。就在刚刚,这个只有半人高的男孩“啪”的一声推开了门,叫唤住正欲离去的他。 昏暗狭小的屋内,一名两鬓花白的老妪佝偻着腰靠坐在一张退了漆的木桌旁,正攥紧拳头绷着身子上下打量他。 林月初急忙拱手道谢,随後表明了来意。 “借宿,我们……”老妪微微直起身,枯瘦的手指摩挲着桌沿,语气里难掩踌躇。那一双浑浊的眼先是落在这身挼蓝底素面刻丝长袍上,她虽不识各种细腻如脂的绫罗绸缎,可却也能瞧出此人衣着不凡,可是……目光向下滑,最终落在对方腰间明晃晃的长剑上:“侧屋还未收拾,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