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刀 会议室的冷气开得太足,温雅的後颈浮起一层细密的寒意。 她盯着投影屏上的数据模型,耳畔是沈叙白冷冽的声音:“第三页的折现率计算错误,重做。” 没有提高音量,甚至没有多看她一眼。他修长的手指在平板电脑上划了一下,翻到下一页,仿佛刚才那句话只是会议流程里最无关紧要的备注。 温雅的指甲无声地掐进掌心。 这是她接手并购分析报告的第三天,也是第三次被当衆指出错误。前两次沈叙白至少给了修正方向,这次连半个字的多馀评价都没有。 坐在对面的风控总监投来同情的目光,温雅微微一笑,在笔记本上记下“折现率复核”,笔尖力透纸背。 “继续。”沈叙白头也不擡地说。 凌晨时分,27楼办公室依然亮着灯。 温雅把第五版模型保存发送,揉了揉酸胀的太阳xue。办公区早已空无一人,只有尽头那间办公室还亮着灯——沈叙白果然还没走。 她端着咖啡走到门前,正要敲门,突然听见一声压抑的闷哼。 门缝里漏出的光线在地毯上切出一道锐利的金线。温雅看见沈叙白背对着门,左手扶着办公桌边缘,右手正将一支注射器从肘窝拔出。冷白灯光下,透明药液在针管里折射出细碎的光。 “需要帮您叫医生吗?” 沈叙白的背影明显僵了一瞬。他迅速把注射器扔进锐器盒,转身时已经恢复常态,只有衬衫袖口来不及放下的褶皱暴露了刚才的慌乱。 “你不知道敲门?”他声音比平时更冷。 “敲了三次,您没听见。” 她的视线扫过桌面的药盒。盐酸普罗帕酮,後来她偷偷查了才发现是抗心律失常药。 沈叙白“啪”地合上抽屉:“明天九点前我要看到修正版。” “已经发您邮箱了。”温雅指了指他亮着的电脑屏幕。 空气凝固了几秒。沈叙白突然轻笑一声,从笔筒里抽出那支万宝龙钢笔扔给她:“现在会抢答了?” 钢笔在空中划出一道银光,温雅稳稳接住。笔身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 “跟您学的。”她把钢笔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