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填空题·只能活一个的题面

——倒计时07:00在零号考场的穹顶上亮起，像一把悬而未落的手术刀。

我擡头，看见那块巨大的光幕悬浮在雪雾里，像一块被冻住的病历。

光幕中央，一行空白正在等我填写，像一条尚未缝合的伤口。

我知道，只要我落笔，空白就会变成判决。

于是，我深吸一口气，让指尖在雪面上划出字句——

【题面】

零号考场的尽头，只留一扇门。

门的锁芯里，嵌着一把5cm长的手术刀片。

门楣上没有字，只有一道3mm深的划痕，像把一条静脉切开。

门前有两双脚印，一左一右，被雪埋到脚踝。

左侧脚印旁，放着一只30mL的注射器，针尖朝上，里面装满0.9%的生理盐水——

只是盐水的颜色比记忆还要淡。

右侧脚印旁，放着一把15cm的解剖刀，刃口闪着冷白光，

像把一条时间线切成两段。

倒计时00:07时，门会打开。

倒计时00:06时，注射器会滴出一滴盐水，落在雪上，像把一滴眼泪冻住。

倒计时00:05时，解剖刀会掉转刀尖，对准脚印。

倒计时00:04时，雪会开始融化，露出两个人的编号牌：

A-17-04B-09-11

倒计时00:03时，门会发出一声“咔哒”

，像把心跳按进胸腔。

倒计时00:02时，编号牌会同时亮起，像把两条静脉接通。

倒计时00:01时，门会问我：

“只能活一个，你选谁？”

我没有犹豫，也没有回头。

我把左手放在注射器上，把右手放在解剖刀上，

然後用力一推——

注射器穿过雪面，扎进自己的掌心，

盐水混着血，沿着指缝滴落，像把一条记忆稀释。

解剖刀划过自己的手腕，刀尖贴着静脉，

血沿着刀背流成一条红线，像把一条时间线拉直。

倒计时00:00时，门缓缓打开，

里面不是出口，而是一面镜子。

镜子里只有一个人，

他的左手握着注射器，右手握着解剖刀，

他的胸口贴着两张编号牌：

A-17-04B-09-11

他对我笑了笑，像把一条缝合线拉紧。

于是，我知道，

只能活一个的题面，

原来写的是——

“只能活一个，

那个人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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