霉湿之地 我说男人是形容嫣然鲜妍的蓝莓果,擡手一碾便有了香腻,酸涩又回味;是譬比寒冬高岩的雪松,笔挺永岁;是风月尤物,不失倜傥。 没别的意思,我就是单纯地想用甜言蜜语哄他开心。 可他骂我。 我不解,问他为什麽骂我。 他说我喜欢的是男人,不是他。 我哑口无言,最後还是说了一句: “你妹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哦,这是两句话噢。 (正文) 虽然言辞尖利,但是也只能说原谅我。人人困乏于理睬的街边五毛钱的故事总是会过分幸运地在你头上降临,而那时候,你才去抱怨人心的冷漠。 就比如现在。 粉白蔷薇缠绕的高栏铁门圈住了一群人模狗样的人。里面的人也很冷漠,没有人嘲笑,没有人言语,甚至没有人冷眼相对。 可连天上的云都为我们驻足,为我们降下甘霖。雷电噼里轰隆地响,终于为寂静的拜占庭式高楼添上一点声响,我突然间觉得,那荆棘缭绕的铁门就是监狱的铁栏,而我们才是获得新生丶理应祝福的幸存者。 他们把我们放了出来。 铁门开开合合,他们又一次把自己关了起来。 而一大圈粉白蔷薇就是对他们的哀悼。 我那时八岁,许琦素拖着两只可以把我装进去的行李箱,而我推着一只比我矮一点的行李箱。 她拉着行李箱的样子就像她拉着我,而我推行李箱的模样就像我推着她。 大巴车的景色从高楼大厦到了低矮平房,我们从一个富人区走到了另一个不知道叫什麽的小镇,下车後,我们又从阴雨连绵走到天空见霁。 我不带任何思想地跟着她,仿佛她就是我永远的方向,她给予了我全盘的爱和无条件的爱。 好吧,其实我中途提出要她抱我。 不过她说:“吟招,你可以要求我给你依靠,给你庇护,但你脚下的路,必须自己走。” 我那一瞬间没有说话,但是莫名其妙的,之後我就不再像同龄人一样哭哭啼啼地,赖在街边打滚滚得满身灰地向长辈索要物什。而他们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