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丶 啓暮城最近总死人。 光是死个人倒也没什麽,这片儿毕竟“三不管”,是三界之内的灰色地界。 出门街上走一圈,碰上死人炼成的活尸,与碰见城主砍人的概率差不多。 因此这麽看,死个把活人,实在不算什麽新鲜事。 但怪就怪在这里—— 接连半个月了,城内每天都会死一个修士,时间地点不定,还死状奇特——都是自燃而亡! “前些日子夜里,连城主的左护法都死了!这还了得!” 说书人唾沫横飞,惊堂木“啪”一拍,断然厉色,“要说这凶手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惹到咱们城主头上!” “城主待如何?”底下衆捧哏伸长了脖子问。 “城主暴怒,一纸飞书去了玉虚京,请了监仙司的仙尊,来捉拿贼人!” “噫——”台下响起一片不屑的起哄声。 “就这?我还以为凶手已经被城主砍了呢!” “拉倒吧,监仙司的仙尊金贵得很,要监察也是监玉虚京那帮仙门修士,哪有空管咱们这‘三界都不要’之地?” “不是我说,啓暮城里头的,可都是身上背‘债’的啊,把仙门的人叫来是疯了吗?这不得把咱们全都抓了?” 因着城主大人干的好事,满城风雨飘摇,甚嚣尘上。 与此同时,背负着大小邪修“关心”的玉虚京仙尊,乘着流鸢云辇,落地啓暮城。 …… 乱坟堆前,荒草丛生,停着一只巨大的流鸢云辇。 形似鸢鸟的云辇腹部滑开一扇门,从内擡腿而下一个清水蓝门服的修士,银质面具遮住她半张脸,银白束腰长靴。 金线流火从衣襟处蔓延到腰间,明亮灼目。 这修士拿着罗盘,在原地转了一周,发现……自己不认路。 她冷脸沉思片刻,拿出传讯玉牌,无奈道: “师尊您在吗?弟子萧昭明已抵达啓暮城……这是第三条传讯了,您倒是回我一下城主府在哪啊?” 等了一炷香,师尊仍没回复。 萧昭明疑惑地皱了下眉,师尊向来玉牌不离手,回传讯最是及时。更何况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