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乐韵每天都有很多待办事项,工作类生活类混杂在一起,闹钟每隔两小时响一次。 工作日的早晨要给上司订咖啡约客户,午休时要吃维生素鱼油和钙片,晚间要盯客户文书进度和养头发护肤。 听上去是个干练精致的都市丽人。 她的父亲李修文却对来看望自己的学生陈彧说:“乐韵啊,折腾鬼一个。我跟你师母每个月还要贴她三千。” 陈彧许久没听闻李乐韵的消息了,依稀记得她从英语培训机构跳去移民公司,从浦东搬去了闵行。 他坐得笔直,笑意浅淡,“她倒是挺能吃苦。” 同一时间,李乐韵跟客户约好见面的时间,写进日程提醒。李修文发来陈彧的微信名片,要她添加。她扫了眼名片上的冷色调头像,删除了这条消息。 李修文又发:陈彧现在在浦东,离你不远。你们多联络,互相关照。 江晴端来果切,要给陈彧的茶杯里续热水,问他:“怎么突然调去上海了?” 陈彧接过茶壶自己续了水,说工期完成,他所在的贵州项目部被下级单位接管,他跟随现任领导被分到浦东的港航局。 江晴啧嘴道:“都说央企稳定待遇好,可身在建设单位,得一直跟着项目跑,不容易哦。” 李修文放下给女儿发消息的手机,接了话:“年轻嘛,跟着有能力的领导走南闯北积累工作经验,积攒人脉和阅历,再过几年有资历了,说不定能去二级公司做个小领导。” “是这样打算的。”陈彧喝了口茶,接过江晴递过来的一颗冬枣,又听她说,李乐韵最近想搬家。 李修文顺势说道:“现在你们俩都在上海,应该多往来。乐韵不像小时候那么任性了,你别担心她折腾你。” 江晴回忆往昔,“我还记得乐韵给你取的外号,黑无常,是不是?她说,这个黑不是皮肤黑,是气质黑。” “她就会胡说八道。”李修文想起女儿青春期时的顽皮,轻声笑了下,又说:“不知道你们俩长大后加过微信没,没听她提过,我就把你的微信推给她了。” 陈彧在李乐韵的黑名单里躺了三年零十一月了。他笃定,李乐韵一定不会在父亲的干预下把他给放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