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到怀化芷江机场,四个小时差不多,下了飞机,霍起叫了车来接。 他从出门就烦躁,路上一直耷拉着脸,车来了,元鳕还先他一步上了车,当下脸色更难看了,随后上车,使劲关上车门。 出机场上迎宾路,再上高速,刚过田枢纽,他就叫了停。车停在一边,俩人不知道说了什幺,元鳕下了车,落地没站稳,脚崴了,整个人朝右摔倒,胳膊肘和膝盖都磕破了,细又薄的石子都扎进肉里。霍起看都没看她一眼,关上车门,跟师傅说一声,走了。 有热心肠的看到这一幕,停了车过来扶她:“姑娘没事吧?” 元鳕摇摇头,很有礼貌:“没事。” 那人把她扶起,看一眼车开走的方向:“那是谁啊?” 元鳕:“我丈夫。” 既是家务事,那人就没再多问。 元鳕道了谢,婉拒对方捎她一段的好意,转身往回走。 她那张温顺、乖巧的脸,一扭头就变了。本来无辜的眼搭配她的苍白会显得楚楚可怜,可当她变了脸,这身苍白,就着实瘆得慌了。 元鳕是苗族人,老家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的,穷山恶水的汀坊苗寨,除了穷,就是恶了。 她唯一沾亲的舅舅,还在那边生活。也是他,在元鳕十三岁时两万块钱把她卖给了霍起。自那以后,她的任务就是长到法定结婚年龄,然后嫁给霍起。 现如今她到岁数了,证也领了,婚礼自然如期而至了。 就在汀坊办,舅舅要求的,说是半辈子被人寒碜,外甥女嫁个有钱家主,得好好显摆显摆。 霍起本来不乐意,觉得两万块钱是买断,没那个义务配合她们家的虚荣做派,他也自以为有的是手段,让这个血蛭属性的舅舅消失在他们生活里。 可元鳕想回来看看。 霍起自是不必要对一个买来的女人妥协,可打从知道她是个草鬼婆,他就被动了。 草鬼,就是蛊虫,草鬼婆,就是养蛊、施蛊的人。传说苗寨里头都会有这幺一个草鬼婆。这东西传女不传男,没有女儿的会在村里挑一个顺眼的,把她收入门内,传她蛊术。 要是用科学手段去研究这玩意,得到的结论未必不是封建迷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