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最负盛名的画师柳无涯死在了自己的画室里。 当陆小凤被六扇门总捕头金九龄请到现场时,画室门窗仍从内紧锁,唯有东南角的窗户破了一个仅容孩童通过的破洞。柳无涯倒在画案前,心口插着一柄长约七寸的细刃匕,脸上凝固着惊骇的表情。 “已经是第三起了。”金九龄眉头紧锁,“第一位是扬州绸缎商赵老板,第二位是洛阳古董商钱老大,现在又是柳画师。三人皆死于密室,现场留有一张画。” 陆小凤接过用丝绢包裹着的画纸。上面用精细的笔法画着一只站在枝头的乌鸦,乌鸦眼中点缀着一点朱砂,红得刺目。 “乌鸦”陆小凤捻着他那两撇修得像眉毛的胡子,“前两桩案子留下的也是这样的画?” “一模一样。”金九龄道,“不同的是,这次凶手还拿走了柳无涯刚完成的一幅《西山烟雨图》。” 陆小凤蹲下身仔细观察尸体。柳无涯右手紧握,指缝间隐约露出一角纸片。陆小凤小心掰开死者已经僵硬的手指,取出一张被攥得皱巴巴的小纸片——似乎是从某本书上撕下的边角,上面只有一个字: “云” “云?”金九龄凑过来,“这是什么意思?” 陆小凤没有回答,转而问:“柳无涯可有什么仇家?” “据说他年轻时曾师从多位名家,后来青出于蓝。”金九龄压低了声音,“有传言说,他那些最负盛名的画作,其实都出自他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同门之手。” 陆小凤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忽然起身在画室里踱步。画室四壁挂满了柳无涯的作品,山水人物,花鸟虫鱼,无一不是精妙绝伦。西面墙边立着几个画缸,里面卷放着更多画作。 “听说柳画师最近正准备举办一场大规模画展,展出他毕生最得意的作品。”陆小凤突然问。 “正是。”金九龄道,“请帖都已出,不少武林名流和朝中大臣都会前来。” 陆小凤停在画室正中的画案前。案上铺着一张尚未完成的花鸟图,笔法精妙,栩栩如生。然而在画案一角,他却现了几点几乎看不见的淡黄色粉末。 “有趣。”陆小凤嘴角微微上扬,这是他遇到棘手案件时特有的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