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娩、雪娩……” 一双手轻柔地触碰他,那声音低而温和,像母亲的摇篮曲。 眼睑下的眼球轻轻动了一下,雪娩感觉自己的脸被放在母亲的膝上,那双手以指为梳,指尖触摸过他的头颅,带来一种细微而酥麻的放松感。 他干涸的唇被沾了水的指腹轻轻濡湿,俄顷,下颌被轻轻抬起,细颈水壶分开唇齿,带着浆果与蜂蜜香气的液体抚慰烧灼的胃部。 “我们听到了你的愿望,正好,这里有个很适合你的任务……” 那声音并不急着要他回答,只是自顾自说了下去。 “去在每个世界扮演失去爱人的角色吧,让人们觉得你永远心属死去的爱人……” —— 雪娩终于睁开了眼睛。 淡色的、雾缭着的双眼,像是一株凝雪银枝,灰色的星河在他眼底静静流转,点点星沙缀于其中。 尽管如此,但他也确实毫无疑问地是一名男性。 斑斓光影被窗格裁剪着落在他身上,使那件白色的古欧式衬衣显得更加贴身——他有匀称的双腿,修长的脖颈,身姿优美,像是艺术品。 这张床和他以往睡过的床其实有许多不同,它应属于教皇,玫瑰念珠顺着红宝石点缀的黄金靠背优美垂落,仿制的天鹅绒上是七层东方丝绸与一张雪白的绒毯——但实际上,它们又都一样,都只是拿来入睡的工具,雪娩已见过许多不同形状的床了。 他时常在这些建筑里寻找人类的一切,书籍、画作、雕塑……以及人类的标本模型。 那些惨白的骨骼与玻片后的血肉脂肪呈现出一种温暖而冰冷的诱惑,他触摸姿态各异的骨骼,想象那是一个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类。 听说很多个纪元以前,在人类的黄金时代,如今的异神只敢躲藏在异元空间窥视。人类在宇宙中极速扩张,无数星舰扩展出伟大的国度,龙雀也能被人类驯服豢养,星鲸吟唱着亘古的歌谣与人类洄游相会…… 而现在,雪娩唯一能触摸到的,只有人类的骨骼。 他幻想着人类的过去,从书籍中学会了穿上衣服,在每个华美而精致的建筑中游走,寻找少的可怜而未腐烂的食物,有一次他饿极了,在看到摆在桌子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