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月下旬,四九城,南锣鼓巷号院 冰冷的触感刺穿了林墨混沌的意识,他猛地吸进一口气。一股混杂着汗液的酸臭、陈年灰尘、潮湿木头和淡淡霉味的空气灌满了鼻腔。 “呃” 一声压抑的呻吟从他喉咙深处挤出。 他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光线昏暗,落在眼里是陈旧带着灰尘的木质顶棚。四肢沉甸甸的,像灌了铅。他感觉虚弱得厉害。 最后的记忆灌入脑海,岁粤省顶尖的家装设计师,刚在羊城买下的四室一厅。 崭新的床铺上,他正削着苹果,指尖一滑,鲜血涌出,滴落在刚从旧书市场淘来的那本泛黄古籍——《鲁班经》——粗糙的封皮上,瞬间被吸收殆尽,留下一点暗红印记紧接着是强烈的眩晕和黑暗再睁眼,便来到这里。 ‘我在哪?’ 念头刚起,另一股庞大杂乱的记忆洪流便狠狠冲撞进来! 林墨,另一个林墨。年,四九城南锣鼓巷号院前院西厢房。 一个十七岁少年苍白而不精彩的生命:父亲早逝,母亲程秀英在纺织厂日夜倒班。 弟弟林贤,十五岁,瘦削但精神头足,是红星中学的初中生,此刻大概正趴在那张摇摇晃晃的方桌一角写作业。 妹妹林巧,十一岁,扎着两根总是梳得一丝不苟的小辫,小脸有些黄,但眼睛亮晶晶的,也是红星小学高小里拔尖的学生,算术本上的红勾总比别人多。 少年林墨为替母亲分担,初中毕业后再市面上做些零工,最终在龙成硬木家具厂的鲁班雕像前力竭倒下,高烧数日身体亏空严重。 属于设计师林墨的冷静理智,属于病弱少年林墨的隐忍与对家人的关切,两股记忆、两种人生轨迹,在他脆弱的意识里疯狂搅拌、撕裂、最终被无形巨力强行糅合,感觉即像是o年的林墨穿越到了年,又像是年的林墨觉醒了宿慧,仿佛去到了五十年后重新生活了年。 剧烈的头痛攫住了他。他死死咬住下唇,尝到血腥味,才压下几乎冲口而出的痛呼,冷汗浸透了身上那件打了补丁的粗布衬衣。 就在这灵魂融合的痛苦巅峰,奇异的变化生了。那本浸染过鲜血的《鲁班经》,在他意识深处无声翻开。书本上方无数古老玄奥的文字、图形、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