眩晕感跟不要钱似的往脑子里冲,周玄觉得自己像被按在滚筒洗衣机里高甩干,五脏六腑都错了位。最后一眼看清的,是电脑屏幕上那行扎眼的“ppt第十一版修改意见”,部门主管的大嗓门还在耳边嗡嗡响,下一秒就被一股天旋地转的失重感拽进了黑不见底的漩涡。 “操……加班加出幻觉了?”他想抬手揉太阳穴,胳膊沉得像灌了铅,费半天劲才抬到一半,“咚”地砸在身下的“床垫”上,硬得硌骨头。 一股甜得腻的香气混着檀木味钻鼻子,冲散了办公桌上廉价咖啡和隔夜外卖的馊味。周玄猛地睁眼,视线从模糊到清晰——头顶是绣着五爪金龙的明黄帐幔,流苏垂下来扫过脸颊,滑溜溜的,却透着股冰凉的华贵。 他僵硬地扭头,这哪是他那间月租三千的出租屋?雕梁画栋的屋顶,摆着青瓷大瓶的角落,铺着金砖的地面,连空气里都飘着股“钱堆出来”的熏香,呛得他直皱眉。身下的床榻又宽又硬,铺着的绸缎看着金贵,躺上去还不如他的乳胶床垫舒服。 “我这是……被甲方绑架到哪个影视城了?”他喉咙干得冒烟,出声才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 “陛下!您醒了!老天爷保佑啊!”一个尖细的哭喊声炸在耳边,吓得周玄一哆嗦。他循声看去,一个穿藏青宦官服的老头正跪在地上磕头,额头都快磕出血了,脸上的皱纹里全是泪,活像丢了魂又找回来的老狗。 陛下? 周玄脑子一懵,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更恐怖的事来了——无数不属于他的记忆像决堤的洪水,硬生生冲进他的脑海,带着撕裂般的剧痛! “呃啊——”他死死捂住额头,指甲掐得头皮生疼。 那些画面在脑子里疯狂闪回: 一个跟他长得七分像的少年,穿着龙袍在御书房熬夜批奏折,咳得撕心裂肺,一口血吐在明黄绢帛上,红得刺眼; 还是那个少年,站在空荡荡的国库里,对着一口口空箱子叹气,背影瘦得像根随时会断的竹竿; 金銮殿上,一群大臣吵得面红耳赤,少年坐在龙椅上,脸色惨白,眼神里全是藏不住的无助; 最后是深夜的星空下,少年手里的密报飘落在地,上面“北蛮三十万精骑,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