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被硬生生撕开的剧痛将齐书沅的意识从无边沉寂中拽回,仿佛溺水之人猛地挣出水面,眼前却依旧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浸湿了鬓边碎,衣料紧贴后背,黏腻的触感让她微微皱眉——那是汗水与虚弱交织的潮湿。 耳边嗡鸣不止,像是有千万根银针在颅内震荡,每一次心跳都沉重如鼓,撞击着尚未苏醒的神经。 她强行凝聚涣散的神识,指尖轻轻扣住床沿,指腹下传来金属支架冰凉而坚硬的触感,这才确认自己确已归来。 这具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每一寸肌肤都在传递着陌生的虚弱感,如同久旱龟裂的土地,干涸、僵硬、毫无生机。 她艰难地扫过这副躯壳——十五岁,这是身体给她的第一个讯息。 经脉细若游丝,脆弱不堪;神识之海混沌翻涌,体内没有一丝一毫她所熟悉的灵力,只有一缕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的能量,在死寂的脉络中游荡,紊乱而狂躁。 这股能量与灵力截然不同,却又有着某种相似的源头。 它不像灵气那般温润绵长,反而带着灼热与暴戾的气息,像熔岩在血管里奔流。 根据这个世界的记忆碎片,它被称为——魔力。 窗外,巨大的全息广告牌闪烁着迷离的光,蓝紫与猩红交错流转,映照在玻璃上,宛如液态火焰在墙面上爬行。 悬浮的楼宇如钢铁巨兽般静立在夜色中,阴影压得人喘不过气。 一辆尾不见的星轨列车无声划破天际,拖曳出长长的光轨,像一道划破宇宙的伤痕。 远处传来低频的轰鸣,是城市永不停歇的呼吸声。 这里不是她为之战至身陨道消的修仙界。 记忆的洪流汹涌而至。 她本是天玄宗万年不遇的奇才,宗门最年轻的大师姐,元婴后期修为,距离化神仅一步之遥。 然宗门大劫,为护山门根基,她自爆元婴,与那名化神境的邪修同归于尽。 她以为自己魂飞魄散,未曾想,一缕不灭残魂竟穿越了时空,来到了这个所谓的未来星系。 此刻,她正躺在一间陈设简约的卧室里,床头的电子屏幽幽地着光,冷白的光线映在天花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