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午后,青风镇。“凌氏镖局”的大旗在风中招展。 凌尘脚步轻快,哼着小曲,肩扛药篓。刚满十八的少年,粗布衣裳洗得白,脸庞清瘦,眼神明亮如泉。他腰间挂着一把普通木剑,剑柄被摩挲得光滑温润,隐约可见奇异暗纹。这是他十岁时父亲亲手所削。 “爹,娘,我回来啦!看我这趟收获!”离大门还有十几步,凌尘便扬声喊道,声音雀跃。他在断云崖采到了几株稀罕的“赤星草”,盘算着卖了给爹娘添新袄。 一脚踏进朱漆大门,所有的声音和温度瞬间消失。 浓烈刺鼻的血腥味混杂着死寂,猛地灌入鼻腔。院子里一片令人心悸的沉重寂静。 凌尘的笑容骤然冻结。 炼狱般的景象撞入眼帘——镖师和伙计们如同破布口袋,横七竖八倒在地上,伤口狰狞,凝固的暗红血液在地面肆意蔓延。 “哐当!”药篓砸落,草药滚散。凌尘眼前黑,脚下如陷泥沼,摇晃着向前挪动。“这……怎么回事?!”声音抖得破碎。无人应答,只有他粗重的喘息回荡。 “爹!娘——!!!”凄厉哭嚎撕裂死寂!凌尘踉跄冲进正厅,如遭雷击。 父亲凌远山魁梧的身躯倒在血泊中,双目圆睁怒视虚空,牙关紧咬,凝固着滔天愤怒与不甘!一柄漆黑诡异的匕深没胸膛!母亲柳如烟伏在他身侧,一只手死死攥着染血的锋利碎瓷片,指节扭曲泛白,仿佛最后一刻仍在搏斗! “爹——!娘——!!!”凌尘扑倒在冰冷的父母身边,泪水决堤。“醒醒啊!告诉我谁干的!我要血债血偿!!”嘶哑悲鸣在厅堂空洞回荡。 就在这绝望瞬间! “嗤……”一声如同生锈金属刮擦骨骼的嘶哑冷笑,毫无预兆钻入凌尘耳蜗! 凌尘汗毛倒竖,猛地抬头!泪眼中爆出刻骨仇恨,身体绷紧如猎豹! 三个漆黑身影如同从阴影中剥离,无声踏入血腥弥漫的正厅。阴冷粘稠的杀意弥漫。 为者魁梧如铁塔,黑巾蒙面,只露双眼——冰冷空洞,毫无人类情感,如毒蛇锁定猎物。手中弯刀刃口幽暗寒光流转,刺骨腥寒。 身后两人如同影子,手持长剑泛着鬼火般幽蓝光泽,光芒游走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