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府里今日又迎来一位娘子。 她的与众不同极为惹眼。不仅用了正妻的红绸,还赏了最为体面的倚棠苑居住。 可这么一位高调入府的娘子,却好似一来就在虎口里拔了颗牙。 刚分派到倚棠苑的幽桐与莲香正捧着合卺酒在屋外满身局促的打着转。 “这还用进吗?” “你问我?” 二人本一脸喜悦地站在门口等叫,哪知突地传来碎裂之声,不待人反应过来,又是一响,随后便是接二连三,许久才停。 停后便是出奇的阒寂。 一阵秋风扫过,屋内传来沉稳苍劲得声音,“端酒进来”。 二人低着头推门而进,目光所及是一地茶盏碎片并桂圆莲子。 她们小心翼翼地将酒与杯盏放至黑漆螺钿桌上时,那把明晃晃的弯刀锻打匕首正躺在桌子正中央,阴森的透着寒光。 二人直愣愣定在原地,不知所措。 “放酒退下。” 殷赋不含温度的四个字灌进丫鬟耳中,二人忙不迭领命搁酒退出。 随着关门声响起,端坐在拔步床上的许清岚这才抬起眼帘望向负着手立于自己身前的夫君,当朝宰相殷赋。 他的身躯高大,肩宽体阔,暗红的直坠婚袍挡不住他的阴厉之气,反而衬得他越发煞气慎人,渊渟岳峙。 分明的五官因唇角的浅弧而带了一丝痞气,可眉眼间的不温不火又体现了他此时的冷静沉着。 许清岚自嘲般地勾唇一笑:“呵,宰相肚里当真能撑船,刀都在这儿了,还对我不责不怪。” 这清泉般的嗓音倒是动听得很,殷赋微一挑眉带着逗弄心思,上前一步俯身凑到她耳边,轻轻吸了一口气。 这突如其来的靠近,扑面而来的男子气息,使她额间描的金花都皱出了细褶。 剪水般的双瞳里丝丝往外冒着拒意,樱唇微抿,偏头躲开了他。 这般明显的抗意让他唇角一勾,对她有了几分打算,他平静沉稳道—— “我救你一命,是还她恩情。你亮刀于自己,无非为了明确你的决心与态度。你可以做个贞洁烈女,但別挑战我,否则……” 殷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