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日持续降温,我国沿海城市被寒流影响……” 淅淅沥沥的雨声下,地方电视台的主持人字正腔圆地播报着当地的天气。 病床上躺着的人似乎被琐碎的声音吵到,眉头蹙起,薄薄的眼皮下眼珠转动,却没能醒过来。 苏屿头昏脑胀,眼前的画面雾蒙蒙,像是盖着一层半透明的纱。 “苏屿,你为什么老是针对小颂?” 那个曾无数次以保护者姿态挡在自己面前的身影,眼下挡在别人的面前。 对方眼中的失望就像是一柄锤炼的能削铁如泥的锐器,狠狠地在他心头划了两刀。 苏屿有些喘不上来气,他想说自己根本不认识什么小颂,开口却是刻薄的冷笑。 “没为什么,我就是看他不顺眼。你是要站在他那边吗?” 不受控制的身体,极度厌恶的走向。 没有人会喜欢这种失控的状态,他也不例外。 苏屿心底积累的烦躁如同正处于临界点的火山,下一秒就要爆炸。 “咚!” 塑料罐子掉在地上的声音刺耳突兀,让需要休息的病人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悠悠转醒。 苏屿怔怔地望着天花板,从梦魇中脱离。 “对不起同学,我没拿稳!”不远处的人压低着嗓子,看向被自己吵醒的人,脸上似乎有着写了‘完蛋了’三个字的惶恐。 双手拿着用最快度捡起来的药罐,歉意满满地朝着他拜了拜。 苏屿扭头便见他这上坟似的动作,太阳穴更是一抽一抽的疼。 他抬手按了按,敷衍回答,“没事。” 挂瓶中的液体还有一半,但病人显然没有了抽空小憩的心。 什么乱七八糟的怪梦。 江时衍极度恐同,怎么可能会是什么男同小说里的深情男二? 但苏屿还是控制不住地摸出了手机,魔怔般去验证。 大一,贸易经济,温和颂,因病休学半年。 攥着手机的手不由紧了紧。 苏屿再次闭上了眼,竟然都对上了。 梦境中,他不认识但占据了主要戏份的主角,存在于现实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