筒子楼的墙壁薄得像层纸。 隔壁王叔的鼾声,楼上小夫妻压低的调笑,甚至是对门李婶家高压锅“嗤嗤”的泄气声,都毫无遮拦地钻进这间不足二十平米的小屋。 空气里永远飘着一种混合了油烟、潮湿霉味和陈年木头的气息,这就是陈默十八年来最熟悉的味道,家的味道,也是母亲林小柔身上的味道。 屋里只有一张床,一张老式的双人木板床,占据了房间几乎三分之一的空间。 从陈默记事起,他就和妈妈睡在这张床上。 小时候是蜷在妈妈怀里,听着她哼着不成调的摇篮曲入睡;后来个子蹿高了,就并排躺着,中间隔着一条薄薄的、象征性的被单,更多时候是陈默睡着睡着,手脚就不自觉地越过了界。 林小柔对此似乎从未觉得不妥。 她是个单亲妈妈,三十六岁的年纪,眉眼间还留着年轻时的清秀,只是被生活的重担和独自抚养孩子的艰辛磨出了几分挥之不去的疲惫。 她在一家小制衣厂做缝纫工,手指常年带着被针扎的细小伤口和被线勒出的红痕。 在这个拥挤、嘈杂、毫无隐私可言的环境里,她早已习惯了和儿子之间这种越寻常母子的亲密。 洗澡时,卫生间的门常常只是虚掩着,氤氲的水汽和哗哗的水声是日常的背景音;换衣服也从不刻意避讳,有时就在床边,背对着陈默,褪下沾着线头和布屑的工作服,露出里面洗得白的棉布背心,以及那截纤细却柔韧的腰肢。 陈默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的。 母亲的乳房,对他而言,从来不是神秘或禁忌的象征。 那是他婴儿时期赖以生存的粮仓,是童年噩梦惊醒时寻求安慰的温暖港湾,甚至……是某种延续至今的、难以言喻的依恋。 记忆里最清晰的画面,是小学时有一次他高烧,烧得迷迷糊糊。 夜里,他浑身滚烫,难受得直哼哼,小手无意识地乱抓。 林小柔心疼地把他搂在怀里,像哄婴儿一样,轻轻解开自己旧背心的前襟,将一只饱满、雪白、散着温热乳香的乳房凑到他干裂的唇边。 那柔软的触感和熟悉的、带着淡淡奶香的气息,奇迹般地安抚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