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迈巴赫so如同一头在钢铁丛林中潜行的沉默野兽,在高公路上平稳而迅捷地穿行。 车内,高级皮革与檀木混合的香气,像一层无形的薄膜,将外界的喧嚣与浮躁彻底隔绝,营造出一种近乎凝固的、属于另一个世界的静谧。 少年陈潇垂着眼帘,纤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冰冷的手机屏幕上缓缓滑动。 相册里的照片如流光般掠过,每一张都像是一枚被时间精心封存的琥珀,晶莹剔透,却又遥不可及,隔着屏幕散着属于过去的温度。 终于,他的手指停了下来。 屏幕上,是一张被岁月微微染黄的照片。 画面里,两位老人坐在乡下老宅院子里的那棵老槐树下,午后的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影,在他们满是皱纹的脸上洒下温暖而慈祥的光晕。 他们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那是一种历经了无数风雨后沉淀下来的、无需言语的默契与安然。 他们的笑容,纯粹得如同山涧清泉,能洗涤世间一切尘埃,直抵人心最柔软的地方。 看着这张照片,陈潇那一直如古井般平静的脸上,终于漾开了一丝极淡、却真实存在的笑意。 那笑容转瞬即逝,快得仿佛只是光影的错觉,但那份从眼底深处泛起的温柔,却像投入湖心的石子,久久没有散去。 “小萧啊,我们也有两年多没见了吧?” 驾驶座上的男子,是陈潇的表哥陈云,通过后视镜瞥了他一眼,语气里带着几分刻意的轻松。 “还记得那时候你在乡下,天天追着那只被你封为‘战斗鸡’的老母鸡满村跑吗? 你一边追一边喊‘大将军别跑,朕要给你封官’,村里的大爷大妈都笑疯了,说咱们陈家祖坟冒青烟,出了个能跟鸡沟通的驯兽师。 再看看现在,啧啧,这小脸蛋,这高鼻梁,这冷漠的气质,简直是对我们家族优良基因的公然炫耀啊! 搞得我都不好意思说我是你表哥了,别人还以为我是你的司机兼保镖呢!”陈云手舞足蹈地比划着。 他试图用夸张的肢体语言和自嘲来融化那座名为陈潇的冰山。 陈潇闻言,只是缓缓抬起眼皮,淡漠地看了表哥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