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欲裂,像是被重型卡车反复碾过。 沈清弦的意识在黑暗中沉浮,耳边是嗡嗡的嘈杂声,夹杂着女子尖细的哭泣和毫不掩饰的嘲讽。 她费力地想睁开眼,却感觉眼皮有千斤重,浑身骨头像是散架后又被人胡乱拼凑起来,每一处都在叫嚣着疼痛。 “……姐姐也是想不开,虽说与陈家的婚事没了指望,但也不能投湖自尽啊!这要是真没了,让父亲和母亲该如何自处?” 一个娇柔做作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假模假样的担忧,却更像是在火上浇油。 投湖?婚事?什么乱七八糟的? 沈清弦猛地睁开眼,刺目的光线让她不适地眯了眯。映入眼帘的是古色古香的雕花床顶,身上盖着的是触感粗糙的锦被。她转动僵硬的脖颈,看到床榻边站着几个人。 一个穿着绫罗绸缎、珠翠满头的妇人,正拿着手帕擦拭并不存在的眼泪,眼神却时不时瞟向一旁端坐的中年男子。妇人身边,站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容貌娇媚,此刻正微微撇嘴,毫不掩饰眼中的幸灾乐祸。刚才那番话,显然出自她口。 而坐在不远处的那个中年男子,面容严肃,穿着藏青色锦袍,看向她的目光充满了厌弃和不耐烦。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古怪的对话。 一股不属于她的记忆碎片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永昌侯府嫡女沈清弦,母亲早逝,父亲不喜,继母刻薄,庶妹欺凌。今日,原本与她有婚约的礼部尚书陈家,派人前来强行退婚,原主不堪受辱,投了后花园的池塘…… 她,一个二十一世纪的顶尖投行并购总监,因为连续熬了三个通宵做收购案,猝死在了办公桌上,然后……穿越到了这个历史上不存在的大周朝,成了这个备受欺凌、刚被退婚的侯府嫡女? 沈清弦,名字倒是一样。 她迅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属于现代精英的冷静和理智瞬间回归。穿越已成事实,当务之急是搞清楚现状,活下去。根据记忆,原主就是个怯懦无能的受气包,眼下这情形,分明是退婚之后,继母柳氏和庶妹沈玉柔又来落井下石,而那位亲生父亲永昌侯沈巍,显然乐得见她这个“丢人现眼”的女儿自生自灭。 “醒了?”沈巍见女儿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