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文二十四年六月,广灵府,福泽县,东古村。 正值烈阳当空,暑意难耐,其中一个男人躲在树荫下乘凉,脖子上的汗巾水滴到他碗里都不在意: “诶,二秃子,两周前村尾巴那家老鱼死了你知道不。” 被他喊话的二秃子,正咕噜咕噜得喝水呢,不过片刻光胳膊擦过额头:“狗剩,你这不是放屁吗?村子里谁没去搭把手,不会你没去吧。” “怎么,怎么可能?我肯定,定去了啊。” “艹,你小子说谎的时候,就结巴,你怎么好意思不去的?” “诶诶诶,别,别说了,我,我当时在,外,外地。我不,不是想和你说这个的。” 狗剩连忙退开几步,就害怕二秃子上来锤他,即刻开口接着说: “我是想和你说,老鱼家那个独女,上周说是什么悲痛过度倒了,过了一天多才醒过来。” 二秃子耸耸肩,撑着腰又从木桶里舀了一碗水: “哦,我知道,老鱼家那闺女,当时生出来是个乾元,还摆了两桌席呢,看来,是个孝顺的。” “啧,”听到这话狗剩就不满意了,他一脸不屑,“还孝顺呢,这一醒过来就吵着闹着要读书,真是脑子被驴踢了。” “什么!读书?这也是她也敢想的?我看这黄毛丫头就是矮子想登天,不知道天高地厚。” 这下就是二秃子也贬低了起来。 “就是啊,老鱼家本来家产也就和别人一样,还没得老的帮忙,比人家还差点,走之前还给那小丫头娶了个一两半的女坤泽,家里还能剩几个钱,还读书,呵。” “那这家产连初学读物都买不起吧,更别说去上学了。” 二秃子反而松了一口气,就怕这小丫头真把家产全嚯嚯了,到时候他们东古村名声可就不好听了。 狗剩也点了点头,最后还有些不屑: “也是,不过那童养媳看起来是有点克人呢,刚进来婆母就被克死了,然后又给自己妻主克昏头了。” “不过一两半买个坤泽,又能是什么好货,年纪都还在总角呢。” “好了好了,还干不干活了?田都种完了是吧?”一个晒得黑乎的女人走了过来,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