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暴雨就要下来了。 【第二幕周朴园】 “还是《雷雨》吧。” 谢惊鸿的目光扫过桌上两个剧本,落在“曹禺”两个字上,对旁边的温舒轻轻点头,两个人都选择了《雷雨》。 另一组《简·爱》是改编剧本,只演简·爱来到桑菲尔德后的两幕。惊鸿在中学的时候看过原著,记忆模糊,但是她从一开始就对男主角罗切斯特抱有说不清的敌意。 这份敌意在看过简里斯的《藻海茫茫》后得到充分抒发,她乐得半夜在自己的文艺社交媒体账号里把虚伪的男人拉出来再鞭尸一次。 既然来了剧社,那她还挺想演一次“疯女人”的。 温舒说,中国话剧史上最独一无二的疯女人就是蘩漪了。 “那你们跟我走吧。”指导《雷雨》的学姐笑盈盈,她们往201里面走。 谢惊鸿环顾整个201排练室。很大,几乎占去整个俯仰楼二层的一半。她先前听温舒提起过,201里间有几个小房间,有时候在里面开会办公,或者围读剧本。 外间全部打通做排练使用,有三面墙装的都是镜子,因此视觉效果格外敞亮。还有各式各样的沙发桌椅灯泡门框——大概是舞台道具,但也有人窝在沙发里,头上盖着书。 学姐顺手将过道上的一棵“树”搬开放到角落里,回头对她们笑笑,说: “这里很自由。” 流光剧社是申大最早创立的一批社团,陪着申大经历过一个世纪的风雨,中间停办又重开,如今已经是一张申大社团的金字名片。剧社系列活动不断,有自己专门的剧场“光年”。 惊鸿回忆那次认识温舒,正是在旁边的光年剧场。那会儿她和温舒都还在读大一,十二月份的话剧节连演三天,光年剧场一票难求。 室友之前通过剧社的公众号抽到了第二天晚上的票,可惜只有一张。她念叨了两天,最后只能含恨把票送给惊鸿,说真是便宜她了,自己转身跟男朋友找了个别的地方约会。 惊鸿去的有点迟,剧场从楼上到楼下已经全部坐满了。甚至台阶上也密密麻麻都是人头,运气好点的已经抢到了塑料凳,运气不好的席地而坐。 惊鸿艰难地挤到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