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济再见到我时,已是我被流放至边疆两年后了。 太后仙逝,死前特地下了懿旨,求陛下特许我以戴罪之身去她的灵堂为她守灵。 太后死前的遗愿,裴济不好违逆,只能特许我回京。 我已经褪去了刚被废时的满身怨怼,只剩平和,一身素衣,粉黛微施,面容憔悴中颇有几分清丽。 裴济看见我时眼中闪过一丝微光。 「华仪,许久不见,你如今不似从前一般跋扈了。」裴济咳嗽了一声道。 我双目含泪向裴济跪下,「民女在外流落两年全是咎由自取,这两年反复思索,是臣妾……民女当时太过多嘴,让圣上不得安宁,民女知错了,不求陛下能原谅民女,只是能这样见见陛下一面,也能怀着念想了却余生了。」 这一番话,说得我自己潸然泪下,裴济也似乎念起了旧,他终是低头将我扶了起来。 「华仪既已知错,在京城多待些时日也无妨。」 我满含泪水地投入他的怀抱,情深仿若从前。 替太后守完灵,裴济又藉着祈福的借口,将我带入了万安寺,同我日日缠绵。 我对他再不似从前那般骄矜,放下了身段,百般柔媚,只让他沉醉在温柔乡中。 隔了三月以后,我怀有身孕,裴济便名正言顺地以「皇子不得流落在民间」的名义,再次将我迎回了宫。 名分晋成了贵妃,盛宠加身,后宫曾经得罪过我的妃子人人自危,生怕我再翻起旧账。 这些都是崔稚来同我禀报的。 她年纪不大,只有十多岁,做事却沉稳。 裴济问起过崔稚的出身。 我泫然欲泣,哀哀戚戚地开口。 「崔稚是臣妾在流放之地遇到的一对夫妻之女,边疆之地苦寒,多亏了那对夫妻收留我,但是后面战事频发,那对夫妻也以身殉国,臣妾不忍见恩人之女流离,便将崔稚一直带在身边了。」 我说着眼泪又要掉下来,裴济立刻心疼地抱住我,当年的流放之事一直是我们之间的心结,如今我提起,他再不多追问。 我便靠在裴济怀里,继续同他逢场做戏。 崔稚提起各宫中人还讨论过皇后为何迟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