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四年秋,公元1624年,九月刚过,温度渐渐降了下来,北京甚至早早下了一场雪。然而在大明南部,天气依旧炎热。 光着膀子只穿了条裤衩的李祥宝提着一杆鱼叉,眉开眼笑的看着甲板上绑着的几个海寇,这是他们这几天辛苦的最大成果。当然,这个成果指的不是海寇本身,而是这伙海寇刚抢下的一船财宝。 李丰林他们一伙人早在十天前就盯上了这伙海寇,有道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在得知这伙海寇是去打劫一艘运送珠宝的福船时,李丰林便带上了岛上的所有弟兄,准备狠狠干上一票,回去再躺个半年。 对于这种半年一开张,开张吃半年的行为,李祥宝贴切的概括为“躺平”。 “宝儿哥,啥是躺平?” 17世纪初的海上冒险家们对这个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词表示疑问。 “就是躺着啥也不干,吃饱了睡,睡饱了吃……” “不就是猪吗!宝儿哥不愧是念过书的,骚话就是多!哈哈哈——” 众人笑成一团。 李祥宝常和众人一起说笑,也不在意,盯着几个海寇俘虏头顶光秃秃的一块头皮道: “爹,这几个是真倭寇。” 好奇翻看着一个铜质望远镜的李丰林回过头来,看着儿子越发壮硕的身材道:“嘿嘿,管他是真倭还是假倭,带回去干活,不干直接剁了!” “你现在还没杀过人,要不,这两个交给你练手!” 李丰林目光矍铄的看着儿子怪笑,头顶散乱的花白头发随着海风飘荡。 李祥宝摇摇头,老气横秋的道:“杀人容易,刀尖一抹脖子就能带走一条人命。但是爹,这个时节,海上倭寇可不多见……” 李丰林手里的远镜差点掉下海里,儿子的这句话提醒了他。 天启四年,明军水师与荷兰红夷人大战于澎湖诸岛,从二月份开始,双方展开海战以及夺岛战,胶着长达七个月,前不久刚刚结束,以红夷人战败被俘结尾。此时澎湖附近海域风声鹤唳,几乎没有敢有什么海盗在这个时候碰霉头,这两个倭寇来的蹊跷! “自万历年后,倭寇就被戚爷爷杀的差不多了,咱这可是东番(台湾古称)以北,倭寇一般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