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浅碧心下隐忧的时候,两匹骏马疾驰过金陵郡外官道,马蹄踏破落花,溅起的泥点洒在垂落下来的那一抹淡青色袍摆上。 抵达御仪队伍。 李延玺翻身下马。 太子少卿上前行礼,“臣,裴景澜,参见殿下。” 李延玺挽起他的手,“景澜不必多礼。” 裴景澜一袭月华白,温雅敛袖道,“臣等护卫不力,该罚的。只是殿下当日不慎中箭落水,不知现下伤如何了?” “流落民间时,碰到了一位大夫,她医术尚可,孤已无大碍。” 裴景澜注意到,太子殿下提到那位大夫时,像是想起了什么,嘴角微微勾起。 代天子南巡的銮驾队伍里,有禁军护卫,有言官属臣,也有随行御医。 御医慌忙地跪下了,“殿下千金之躯,您的安危祸福关系大晋社稷,岂是那乡野***随便看看就能行的,请让老臣给您重新诊脉。” 李延玺胸口的伤被沈骊珠推了一掌,微微裂开,他便也没有推拒,叫御医换药。 “殿下中箭的地方离心口只余半寸,险些伤及心脉,便是由老臣亲自来处理,也不会比这更好。先前是老臣托大了,现在才方知,民间亦有高人,不输国手。” 御医验看过太子的恢复情况,不禁生出一种惺惺相惜的感叹来,又道:“伤口有些许裂开,想来是殿下回来时骑马颠簸所致,老臣给您重新包扎,之后多加静养即可。” 换过药后,太子一袭雪白绸衣,未着外裳,慵懒地坐在榻上,翻看这段日子积压的密报。 裴景澜劝道:“殿下应该保重身体,多加休养才是。” “无妨。只是看看折子,未免放纵了自己。这些时日在外都懒散了。”李延玺懒洋洋地道。 裴景澜如今封太子少卿一职,昔日却是***伴读。殿下自幼勤勉,文治武功,骑射箭术无一不精,不管冬寒还是酷暑,都未曾有过一日懈怠。 大晋未来有这样的太子,实则是百姓之福。 所以,裴景澜愿意尽力辅佐,哪怕殿下…… 曾经伤害了他喜欢的姑娘。 裴景澜有一瞬的失神。 “景澜?景澜?”被太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