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死了,带着腹中八个月大的男胎。 季王府上下都认为是我克死了弟弟。 我坐在房中喝着冰凉的茶水,已至深秋,我却只有一件薄裙能穿。空荡荡的院子,一个侍女也没有。 老夫人,也就是我的祖母,觉得我是个灾星,调走了我身边所有服侍的人。 她告诉全府我只是个庶女,不必事事周全。 嫡姐身边的侍女采樾又来我房中兴风作浪,拿走了首饰盒中仅剩的一支白玉簪子。 是小娘死前戴在头上的。 我本就在气头上,猛然摔了茶杯,伸手拔下她已经戴在头上的簪子,碎瓷片刮破了她身上比我穿的还要好的衣裙。 “我这就去禀告王爷夫人,二小姐苛待下人。” “不必了,你直接去找老夫人。” 与其待在这里,倒不如挨一顿板子然后被关进祠堂后面的小黑屋来得舒坦。 听蓝看着我一瘸一拐地走进柴房,看四下无人后,便拿出藏起来的吃食,还有一小瓶愈伤的药酒。 我坐在桌前吃了起来,想到采樾那张洋洋得意的脸,顿时觉得恶心。 窗前突然多了一张向内张望的脸,待听蓝走后便破门而入。 王府管家是个早已被净身的太监,此刻正拽过我的手,往他的胸口贴去,蜡黄老态的脸满脸堆笑地看着我。 “小美人儿,今日也让咱家尝尝金枝玉叶的滋味吧。” 腰上挨了板子的伤还没上药,我用尽全身力气踩在他脚上。他吃痛后退了半步,脸上泛起怒意。接着一巴掌恶狠狠打在我脸上。 “不识好歹的东西,也敢对咱家动手。” 我的嘴角被打出鲜血,一个踉跄摔倒,便索性伏在地上,伸手朝木柜下面的缝隙不断摸索着什么。 管家捂着心口倒了下去,鲜血顺着匕首的柄染红了我素白的袖口。 确认他死了以后,我松手,坐回到桌前,闻着满屋的血腥味继续吃蛋黄小酥。 吃到第二口我便觉得不对,急忙把还未咽下去的吐了出来。闻着碟中的糕点,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清苦气味,我端着碟子走了出去,路过门口时还踹了一脚躺在地上不动弹的管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