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蜷缩着身体从迷雾中醒来,浓烟呛得我喉头发紧,可那些皮肉被一片片割下的痛楚,却比这烈火更要灼心蚀骨。 想起牙牙学语的皇儿被生父吊死于城门之上,我蹲在地上,那深入骨髓的寒冷让我瑟缩着抱住自己, 却意外发现稚儿还在我腹中,心脏还顽强地跳动着……这失而复得的欣喜,让我一时不知身处何处。 这?我?我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我似乎真的回到了太子东宫被围剿的这天…… 「太子妃,快走吧,快来不及了!」小桃满面泪痕地将我从地上拽起来,仓皇地往外跑。 东宫已被熊熊烈火包围,浓烟滚滚地灌入厢房之中,房外全是官兵掠夺之声。 我踉跄着,几乎是被她拖着走,那感觉真实得可怕。 所有人挤在华亭之上,都瑟瑟发抖着。 我扫了一眼,龙祁夜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他的妾室绫夫人正依偎在他怀中,梨花带雨。 说来也可笑,硕大的一个东宫,只有小桃一人担心我的安危。 而那个我痴心托付的人,如上一世的回忆一般,此刻,正安慰着像极了菟丝花,惹人怜爱的绫夫人。 龙祁夜败了,那个昔日皇权在上的太子,被贬为比草芥还不如的庶民。 而宫中女眷全部沦为奴籍,供上官子弟亵玩。 太子暗卫拼死杀出一条血路。助太子出逃,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火光倒映在他脸上,显得那么的恐怖,那眼神没有丝毫的眷恋。 「本宫只能冒死带走一个人,陆梵,你说,本宫该带走谁呢?」 我凄苦地一笑,问我?我能说什么呢? 上一世我苦苦哀求他带我走,换来的也不过是皇儿被屠戮、家族惨死、我被千刀万剐的结局。 什么时候死,又有什么差别? 小桃猛地跪在龙祁夜脚边,死死拽着他裤脚哭喊:「太子殿下,你带太子妃走吧,太子妃腹中,还有小皇孙呢,他都快出生了……」 我闭了闭眼,声音冷得像冰:「小桃,无需求他了。」他的冷酷与薄情,早在上一世,我已经领悟得够透彻了。 龙祁夜冷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