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供销社主任请了一天假,穿上一直压在箱底的浅蓝连衣裙,别了一个我人生中赚的第一笔钱给自己买的发卡,明媚青春。 这是我第一次放下心中的别扭和自卑正视自己的需求。 我没有早起替他准备洗干净的作训服,也没有因为担心他顾不上吃食堂早饭而做的面条。 他习惯性地掀开菜罩子,却看见桌上空空如也,下意识看向我: “没面了吗?” 我正对着镜子整理衣领:“有,但不想做。” 之前我总是把自己放在这段感情中的下位,我觉得是自己破坏他迎娶心上人的愿望,所以极尽所有地对他好。 刚嫁给他的时候他还不是团长,住的还是二十多年前的家属楼,破旧的连门都漏风。 一到冬天,我缝衣纳鞋的手都冻得发僵,可我毫无怨言。 我不怕苦不怕累,因为我就是一路苦大的,他对我的一点点好都能让我记好久。 可后来看着他对宋玉珍的特别才知道,我得到的爱有多么微不足道。 我正神伤着,他终于发现我今天不一样了。 不仅穿了裙子,还化了个淡妆,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不少。 他不由问:“你要去哪儿?” 我穿着鞋,头也不抬:“看电影。” 看电影对我来说应该算是一个执念了。 活到现在,我还从没看过电影,因为母亲对我的苛责已经到了见不得我有任何过得舒坦的地方。 村里每次放露天电影,我都会被母亲关在家里,让我做我那个年纪很难完成的活。 他皱起眉:“你一个人去?” 我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淡然的态度让他心底泛起波澜,他抓住我的手: “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等我休假了陪你一起去。” 我转头看着面前眉头紧皱的男人,强忍着胸口的沉闷,用力抽出被他攥紧的手。 “不用了,我想自己一个人看。” 随着关门声响起,他才从被拒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他望着紧闭的大门,又看了眼桌上的空荡,第一次在作战以外感受到了惶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