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9年,晚春。 四月的山野间,早已春色肆意,但夜晚的气温仍浸着一股凉意。 此时,西南边的百家湾大队,万籁寂静,清冷的弯月悄然爬上了树梢,夜空中零散的点缀着几颗小星星。 而山脚下的老周家,主屋却还亮着烛光,老旧的窗户上透着几个模糊的身影,隐约能听见几人窃窃私语的交谈声。 “...能行吗?...” “...贱丫头坏了你哥的大好前程...” “...老大还是老二,不都是一样...” “没娘家的孤女,谁家...” “...克父克母的煞星命...那是她福气...报答咱们...” 屋里的几人喋喋不休的嘲讽着,而屋外,一个娇小的身影缓缓走到了窗户边上,听着屋内的对话,瘦弱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也不知道后面听到了什么,低垂着的头咻的一下抬了起来,那表情既惊恐又哀痛,夜色下整个人显得很是惊慌无措。 她双手紧紧的拽扯着衣角,憋着眼里的泪水想要立马逃离这里,哪知道一迈脚,就踩在石阶的青苔上,身子猛然一歪,就听到‘嘭’的一声闷响。 “谁?!” 屋里的对话声戛然而止,几人对视了一眼,立马冲出了主屋,看着倒地不起又血流不止的俞青草,周家几人不由慌了慌神。 “不好!这贱丫头听到咱们商量的事了,这下咋整?” “鬼叫什么,你是生怕隔壁两边听不到吗?” “赶紧弄点草木灰敷一敷,把人抬进柴房锁起来。” “青草这丫头怕是不好诓骗了,那就只能硬来了,明天就动手,别等两天后了。” —— 昏暗的柴房里,躺在简陋木板床上的俞青草,微微动了动手指,缓了好一会,她才扶着昏沉的脑袋,缓慢的坐了起来。 “嘶~好痛!” 俞青草下意识触碰了下发疼的额头,痛的她倒吸了一口冷气。 怎么回事? 她的头为什么这么痛? 俞青草不由晃了下脑袋,她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