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景年迎娶心上人那日,四海八荒都来恭贺。 只有我这个陪在他身边九百年小花妖被锁在水牢之中,被折磨得奄奄一息。 因为长久的不见光,我的双眼已经模糊,可眼角还是留下了一滴泪。 不是为时景年,而是为了我的孩子时清羽。 当年我不顾时景年的阻挠一意孤行生下他,他年少多病,是我一刀一刀剜了自己的心头血喂养他,直至他平安长大。 他最是黏着我,也常常为了我忤逆他的父王。 想起来我的清羽马上就要丧母,一颗伤痕累累至麻木的心又一次钝痛。 就在咽气之前,我竟然又听见了清羽的声音。 他脚步轻缓,听上去心情愉悦。 我按着手在地上胡乱摸索着,迟疑地停在他的金丝步履上,眼泪纵横道:“羽儿,快到母亲这儿来!” 时清羽低眼看着我,半晌厌恶地皱眉,将我欲要抱他的手狠狠踹开。 我的满心疼惜和欢喜却被他一盆冷水浇了个透。 “今日是我父王与母后的大婚之日,我还要为母后亲手戴上冠冕,可不能让你脏了我的衣袍。” 他轻言细语,字里行间浸满了对我深深的厌弃和憎恨。 短短一年,被幽闭在水牢一年,玉娘便夺去了我亲子的心。 我心痛如绞,仍旧不死心地对他道:“羽儿,我是你的母亲啊!” 他温热的手抚上了我的心口,我眼睛一酸,便落下两行热泪。 可下一瞬,那处便传来一阵剧痛。 时清羽转动刀柄,面无表情地划破我胸口的肌肤,“我小时候病重,母亲就是这般用心头血喂养我。玉娘忧心她的容貌,想来母亲的心头血也可用于养颜。” 粘稠的鲜血一点点从我的心口滴落,他小心地用瓷碗接住,甚至没有施舍给我一个眼神。 我浑身的力气像是都被抽尽,魂魄都被牵引得痛不欲生。 时清羽却还不肯放过我,他大力将刀送进了我心口几分,淡声道:“母亲不比玉娘一介娇柔之身,柔弱不能自理,放一两碗心头血,也不过分吧?” 鲜血和温度慢慢从我的身上流失,而时清羽擦尽了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