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夙被母妃带回来的时候浑身是血。 说是宸妃发了疯,在宫里头胡乱捅人。 甚至连自己儿子也不肯放过,要一碗毒药灌死。 身后跟着他逃出来的宫人都吓的六神无主。 然而姜夙却神色平静,漆黑的瞳仁,眼角不知是谁的一点鲜血。 冷淡的皮囊下,藏着诡异与疯癫。 他明明比宸妃更像魔鬼。 我不喜欢他。 然而母妃却拉着他的手,摸摸我的头。 “以后夙儿就是绵绵的哥哥了。” 我那时多风光啊,母妃是五族之首薛家的独女,外祖在西凉一战立下汗马功劳,舅舅又是朝中重臣。 母妃风头无二,我自然也是最受宠的公主,父皇每天都会来陪我做游戏。 薛氏一族捧在掌心里,用金子和宠爱浇灌的小公主,怎么可能看得上一个从小在冷宫长大的废皇子来做我哥哥。 “我不喜欢你。” “你不是我哥哥。” 我摇了摇手上的玉环,听着它们碰撞的声音,不无恶意的看着姜夙。 被宠坏了的,挑衅的眼神。 母妃向来是纵着我的,她只会摸摸姜夙的头。 告诉他,要十万分的对妹妹好。 所以他任由我从不叫他哥哥,日日“姜夙”“姜夙”的唤他。 所以他任由我传膳时在菜单上把他爱吃的菜划去,嘱咐只能做我爱吃的。 所以他任由我把朝华宫划出自己的领地,不许他踏足我的院子,我的花园。 但我很快就觉得没意思了。 他太冷淡了,像一块木头,任由我放逐驱赶都无所谓。 他似乎从来没存着要做我哥哥,和我争母妃父皇宠爱的意思。 整日在自己的寝殿书房,从不主动惹我讨厌。 时间一久,我也懒得管他。 直到那天,母妃因为罚跪新封的美人而被父皇禁足。 前朝舅舅被人诬陷卷入一场要案。 似乎就是那时候开始,薛家开始走向破败。 父皇再也记不起来有我这个女儿,别的公主皇子也不再捧着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