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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楚钦流放之日，也是我与穆安返京之时。

返京时，我遇见了楚钦。

他此刻颓唐至极，面庞之上残存着青色胡茬，眼眸之中毫无半分光彩，麻木的被官差押向囚车。

我看了一眼随后，我便吩咐车夫即刻启程，不再将目光停留在他的身上。

如今沦落这个下场，是他咎由自取。

急促的呼喊声传了过来，穆昭不知何时出现，追着马车。

我无意与她过多纠缠，蹙眉催促车夫加快速度。

帘子被秋风撩起，我瞧见她没了力气，惯性使然摔倒在地。

隐约听见她哭喊的声音，「阿昭，停下，求你了，停下。

」

我闭着眼睛，心中毫无波澜，直至肩膀处被人轻轻一拍，我才睁开眼睛。

幕安掀开帘子，示意我向外瞧，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幕昭跪地不起，裙摆染上了大片鲜血。

那血仍在流淌，以她为中心的土地皆被染成了红色。

她这胎怕是保不住了。

我眉头下意识皱起，穆安面上不忍，轻声道，「停下吧，毕竟也是我姐姐，看看她要说什么？」

我扭头看向他，见她向我点头，我才招呼车夫停下。

穆昭见我们的马车停下，艰难爬了过来。

我扶着穆安下了车，走到她面前。

如今她面色苍白，很是虚弱，气若游丝的说着。

「阿蔺，把我带回去，不要把我一人丢在这里好不好。

」

她颤悠悠抓住我的衣摆，那张沾满灰尘的脸上布满泪水，声音脆弱不堪，带着分乞求之意。

如是从前，她沦落为这番样子，我必会心疼不已。

可如今物事人非，造成这个下场，是她咎由自取。

我将她手里紧紧攥着的衣摆扯出，对上她的视线，淡声道，「如今你身为楚钦之妻，便是他的人，难不成你要抛弃他？」

「不…不是的，嫁给楚钦后我才发现，我心意之人是你。

」

她慌乱解释着，「我不奢求你的原谅，只要让我留在你身边就好。

」

我没了耐心，将身侧的穆安搂紧怀里，冷声道，「我心里只有穆安一人，殿下待在这里才是最好的归宿。

」

说完，我牵着楚钦向马车走去。

可穆安却没放弃，伸臂拦在我我们身前，显然是不让我们走。

穆安示意我停下，她从怀中拿出了个白玉瓶子，塞到穆昭的手中。

「这是回春丹，念我们姐妹一场，望阿姐珍重身体。

」

说完，穆安便随我回了马车，而穆昭也不再挣扎，随官差去到了囚车上。

回程路途颠婆，我垂眸看着靠在我怀里睡觉的穆安，唇角不由勾心，心中泛起柔和。

今世，我会好好珍爱穆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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