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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庙会，我一早就提着篮子上街，采买针线

寒冬腊月，冷得彻骨

一场大雪突如其来，黑云压城城欲摧，我冒着风雪往回赶

回到家中，我已是满身雪花，冻得瑟瑟发抖

屋里烛火摇曳，两个剪影映在窗纸上，贴得密不可分

正要推开门的手也不由得一僵

谁在我房里

指尖微凉，就在我犹豫要不要推门而进的当头，里面传来我夫君的声音

沙哑急切翠儿，你可想死我了

翠儿

我不可置信地瞪大眼

翠儿是我从山中救回来的姑娘，木讷老实，沉默寡言

白敏中急不可耐，隔着一道门窗就动作起来，窸窸窣窣的脱衣声清晰传出

翠儿娇声低笑，声音软得让人心颤

公子……

可一点都不木讷

衣物摩擦的窸窣声以及那令人作呕的欢愉声，一声比一声高

白敏中百忙之中，委屈抱怨

天天对着孙妙云那张丑脸，倒尽胃口，我真是受够了

美人就应该像我的翠儿这般的

翠儿被逗得娇笑连连，声音柔媚撩人

公子，你慢些，那么猴急做什么

我紧紧攥着篮子提手，五指都在微微发颤

从前听闻谁家郎君眠花宿柳、谁家公子处处留情，气得主母一哭二闹三上吊，我是事外人，听着只觉有趣

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这样的事竟会轮到我的头上

我觉得我应该像郭娘子那样，一脚踹开房门，来个抓奸在床，然后哭着怒斥夫君背信弃义，让婆母给我主持公道，再把翠儿打发了出去

这才解恨

我天马行空地想着，心也跟着一点一点沉下去，一片冰凉

我收回手，缓缓摸上右脸，抚过一片凹凸不平的烂肉我的脸状如罗刹，狰狞可怖

翠儿她唇若丹砂，身姿妖娆，是个小美人

我应该生气，可是这一刻，我却出奇地平静

我站在门外，静静听着，直到他们云雨初歇

翠儿娇滴滴声音沙哑，掐着嗓子，不依不饶追问

公子，奴的身子都给你了，这辈子，奴就是你的人了

你真的喜欢奴吗

白敏中低沉一笑

男人餍足之后，山盟海誓，口若悬河当然，公子我啊，只爱你一个

此生所爱良多，你排第一

他还郑重发誓

若有异心，天打雷劈，肠穿肚烂而死语气无比严肃认真

翠儿满意极了，娇嗔着捶他胸膛，白敏中闷笑出声

白敏中那张嘴，像灌了蜜似的，甜言蜜语信手拈来

都是对我说过了

歇息片刻，他们又开始颠鸾倒凤起来，完全没发现我在外将他们听了个清楚

我忍住恶心想吐，静悄悄离开

对了

这事，我婆母肯定知道

小说《白骨夫人》第1章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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