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年代初,高中毕业的刘春河,在农村老家荒废了几年。 他满打满算的,上了约有八个月的班。 在县城一家数得上号的饭庄做传菜员,工作简单。 简单到只需要一天的入职培训。所谓的培训,无非就是强调几个动作要领,连岗位规章都算不上:站姿如何挺拔,托盘行进如何稳健而挺拔,传菜给桌前服务员如何顺畅而挺拔,之后退步转身如何迅速而挺拔。 敬请牢记俩字儿,挺拔! “我天生挺拔。”刘春河不屑。 他而且天生自信,凭着这个天性,对这个岗位有一点儿挥之不去的鄙视。 “不然啥关系也不灵!这条儿长那了,天生臭美的,明天上岗!” “是!长官!” 他有了工作。 挺拔几个月下来,没有任何技术难度,凭着他的年轻生猛,累就更是谈不上。 但是,令刘春河不爽的,出场费可怜兮兮也就罢了,整个班儿下来,连半句台词都没有,这让一向伶俐快嘴的刘春河有些按耐不住。 这一天天的!拿模拿样的装聋作哑。 “学学你爸。”母亲这样说他。 天生臭美的刘春河,却是从心底喜欢自己这身酱红色的工装。 他喜欢在人前耍那种,挺拔类的帅气。更是喜欢侧耳悉心捕捉,哪位客人偶然送给他的一句夸赞:哦,好帅!这会让他闭嘴一整天都觉得值。 以至于私底下他权衡了一下,不妨先喜欢着自己的哑巴岗位,从长计议。他甚至官宣,今后可以考虑主动兼职拉客。 主管说,人家那叫公关或者销售!你这一拉,进风月场了。 总之,有提成。 “来吧!一人也是客,仨也不嫌少!说我!可送大果盘!”刘春河放下电话,肚子里还留了一句,说我,咱有奖钱。 转天的晚上,预留了位置很好的一处散台,静候着初为掮客的刘春河促成的第一批客人。 六点半,大头携两位被他称作的狐朋狗友,如约而至。 一桌三人,三凉三热,两份水饺一荤一素,不喝啤的,就认五十二度本地清香型,两瓶。 “冷热菜水饺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