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末冬初,突如其来的疾雨卷了满城花飘。 裴府门前红绸随风,雨中朦胧,散不去的喜庆红艳,唯秋梨院,冷无人气。 门口两个洒扫的丫头都不尽心—— “昨日许姨娘梦魇,听说大人一夜未眠相守床前,今日卯时出来,眼底都是乌青。” “到底是青梅竹马,不一样的情分,你可曾见过谁家纳妾排场胜过娶妻的?昨日一见那许姨娘我就知她福分不浅,说不定,咱们这裴府后院不日就要易主了。” 她们有意无意将声音往院里传。 “你们这些长舌妇,胡说八道什么呢?裴府的主母也是你们这些***胚子能议论的?” 秋霜气不过,举起扫帚冲出去扑的人四散。 回头就见陆清梨坐在一株梨树下,手里绣着一只戏水鸳鸯的荷包,眼神黯然。 秋霜心里难过,嘴上也没了把门。 “那女人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哄的姑爷许她红妆十里抬进府,让您成了京中笑柄,您还绣这鸳鸯荷包做什么?奴婢实在为您不值。” 一树枯叶被风打散,冷风扑面。 陆清梨刚好绣完一只鸳鸯翅,闻声摇头:“过几日便是阿年诞辰,晚了,便赶不上了。” 相识至今,他只求过她两件事—— 一是大婚那日,他握着她的手求她此生莫要弃他。 二来,便是去岁他央的这只鸳鸯荷包。 他说要将他与她的名字绣在一起。 当如那双鸳鸯,一生一世一双人,白首不分离。 可思及前日…… 酸涩堆在喉间,陆清梨捏紧绣花针。 院落大门却忽然被人踢开。 针尖刺进指尖,疼的陆清梨皱眉。 还未看清来人,一阵熟悉的清香扑面,她的手腕跟着被扯住大力拉起,怀中的绣品随即落地,被一只黑靴踩住,只剩边角的一片残叶。 裴璟年一身官袍未换,眉宇之间冷意盎然,张嘴便是愠怒。 “谁给你的胆子,仗着主母的身份无端磋磨莺莺?我让你好生照料她,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什么?” 陆清梨手腕生疼,被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