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三月,冰雪消融,土地微松,庄稼人翘首以待的春耕来了。 天蒙亮,隔壁家鸡打鸣,沐家人除了当家男人和读书的,都要摸黑起来干活。 沐安安打着哈欠,迷迷瞪瞪拿着放在破烂不堪被褥上满是补丁的薄棉袄快速穿上。 茅草屋门被人打开,春寒料峭,冻得她缩了缩脖子,整个人清醒了过来,她瞥向身侧的人,伸出小手拍了拍她的后背道: “二姐起来了,今儿春耕,要下地了。” 小姑娘嘟囔两句翻个身卷走她身上所有被褥,又睡了过去。 沐安安的娘闯入屋内,掐着小姑娘的耳朵: “沐晚晚你个懒货,你弟弟妹妹都起来了,你咋还睡,赶紧起来给我去干活,要不然今儿别想吃饭!” “娘,疼,快放手,疼,疼,我这就起来。”沐晚晚火速起身穿衣,生气地瞪着沐安安。 沐安安撇撇小嘴,无奈摇摇小脑袋。 沐晚晚不想起,她也不想起啊! 一个十一岁左右,一个六岁左右,这么早起来干活,放在她生活的23世纪妥妥虐待儿童,家长可是要受教育的,奈何这是古代。 沐安安再次无奈摇摇小脑袋,爬下床,一边双手放在嘴边哈气,一边去了灶房。 茅草建成的棚子灶房小又简,灶口前坐着一个时不时咳嗽几声的干瘦少年,将火烧得旺旺的便埋头拿着小树枝在摊平的草木灰上练字,发现她的到来就扔掉树枝,揭开锅盖,将放着野 菜团子的蒸笼端起,舀了下面的水放到木盆才跟她道: “咳咳,小妹,洗把脸,咳咳,再用热水烫烫手就暖和了。” 沐安安拿来都看不到原来样子的破烂毛巾洗了把小脸,洗洗毛巾拧干放在一旁,她就将长了冻疮的小手放到木盆里道: “三哥你又咳嗽了,是不是没有枇杷叶了,我待会去给你找枇杷叶回来熬水喝。” 家里贫苦,贫瘠土地两亩,主要劳动力是她的父母。 可两人干活一天比不得别人家一人干活一天,硬是要举全家之力供长子去读书。 三子早产一直身体不好都没法去看大夫,只能熬着,熬不熬得过就是他的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