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怕。」 漫天飞舞的纸钱中,娘把我搂在怀里,她一身缟素,眼尾哭红像是伤心难以自抑:「川儿,怕什么呢,从此你再也不用怕了。」 娘面容伤心,可目光精光得意。 娘啊,你真的不知道我怕什么吗? 回忆起前些天祠堂中,院落紧闭,众人聚集,我爹盛怒的把手中证词砸在地上。 「***!」 我娘宛如被一道惊雷唬住的白兔,反应过来后又委屈落泪,身子生理性发抖。 「允郎!你是不信枝意吗?」 她的泪随着痛苦滑落:「允郎,那日我不过是像往常一样给主母请安,随后便回房照料川儿。她染了病症,高热难退,每天晚上都喊着疼!这种情况妾又如何有心思想旁的!」 「何况大夫人平日对我不薄,我又何必作此下作之事!」 一个女子的声音锋利穿透娘颤抖的话语。 她痛苦嘶吼,歇斯底里全然不顾规矩,像是不管一切:「小娘也知道夫人待您不薄!您那天在夫人房中待了将近两个时辰,所说的话语极尽刻薄,您敢把那些话都说出来吗?!」 我识得她,她是大夫人的贴身丫鬟彩月,从小跟着一起长大的,跟着一块儿嫁到了谢家。 大夫人是一个温柔又稳重的人。 她真的待我们很好。 每次我到她的房中去,她都会给我好吃的,再把我抱起来和嫡姐一起烤火。 嫡姐会笑着给我分她的牛乳糕。 大夫人的怀抱和娘一样暖和。 而她在三天前的晚上,自缢于房梁,嫡姐哭嚎整夜,像是失去了母亲的幼狼崽,孤独无助。 我娘眼尾泛红,整个人薄的如同秋风中的枯叶,但身形倔强:「我如何不敢!不过是平日的几句问安罢了,又唠了一些家常,孩子们的关系很好,便多说了几句。」 我娘反问:「反倒是你一直跟在大夫人身边,你从小为奴为婢,无法否认你心中怨恨而逼的夫人***!」 彩月气的喘不过气:「是你,是你说有要事要跟夫人相谈,支开了我们所有人!当天晚上我家姑娘便自缢了。对……对!你若是商谈事情又怎能商谈两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