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开始写下,准确来说,是用笔把记录在电脑中的作品誊抄在不会改变内容的纸张上的那一刻起,我们的世界就正式开启了交互,这不仅对我们来说是件好事,而且对许多在我们看来是“虚构”的世界或者宇宙系统而言也是件好事。 故事要从我与朋友张北然的一场讨论开始讲起,那时我正在思考一种偏向元叙述但又不是标准元叙述的小说作品创作,要让读者觉着有些陌生,怪异,稚嫩且不专业,带有生活化,日常化,口语化的熟悉气息,还要通过简单的示例来让读者尝试掌握这种非传统小说作品的真正阅读思考方式。 这样的思考也是为了排解我打扫卫生时的苦闷,我的爱人云帆在那天早上如往常一样,总要找点莫名其妙的理由凶我,以满足自己作为施虐者的癖好,这次的理由是“懒惰”,说我即使不在床上,也是条“懒狗”,借着刚起床的朦胧意识的鼓舞,我有了不该有的勇气,说些“不管什么狗也是你的狗。”和“只要思维活跃就不能称为懒惰。”之类顶嘴的话,我们都是打过辩论的,于是就此辩论起来,云帆还是像刚认识时那样质疑我的“逻辑滑坡”,过了那么多年,我肯定已经磨炼出办法“接质”,最后似乎是我“赢”了,云帆自然生气,用河南老家的话把我骂得更凶了,幸好还要去律所检视一番,云帆便只 是这样凶了我半个小时,说是在回家之前要我把家里打扫干净,否则晚上就得惩罚我,之前擅作主张的出于过分的安全感需求,在客厅和餐厅安装了监控摄像头,还是高清且可以远程监视的那种,反而坑害了自己,让云帆能远程监视我亲自完成打扫任务,所以也没办法请个保姆或者喊熟人帮忙来应付了事,在媒体行业颇有资源的朋友,也就是上文提到的张北然,正好要为计划出版我有关粉丝信件的回信内容,制成合集《写给读者的话》而找我,应该是知道我的大度,不计较小事的风范,所以就像是注视英雄般,站在客厅里看我扫地。 见他为了表达对我的敬意和同情,练习控制面部嘴角不要上扬的样子实在难受,我便问道:“如何实现一部第一人称小说,其叙述者要遗漏或歪曲事实,陷入各种矛盾,吸引读者在现实中完成与小说内容的互动,进而使得少数读者——极少数的读者——能从中猜出一种骇人或平庸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