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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瑾瑜一宿未眠，宫门开启时，他就回了将军府。

他买了纪南希喜欢吃的蟹黄包，为昨晚失约道歉。

这些年他生怕她会自卑会生气，总是小心翼翼，面面俱到。

别人问他这样迎合一个女人不累吗？

其实也累，也倦，可下意识的行为却早已成了一种习惯。

推开门，天光还未亮，只有几盏灯在廊下摇晃。

赵婆婆站在灯笼下，身形比以往更显佝偻。

“将军终于回来了？

“可惜，夫人已经走了。”

萧瑾瑜脚下一顿，蟹黄包落在地上。

“夫人想见你们最后一面的……”

“可惜了，昨晚，你们不回来。

老夫人深怕她不走，跪请她离开……”

“你听过婆母跪媳妇吗？”

赵婆婆笑了，两行浊泪落下。

她抬袖擦了擦，

“她离开也好，大夏不配，你们萧家人也不配！”

赵婆婆拿起早已准备好的包袱，也离开了将军府。

萧瑾瑜在廊下不知道站了多久。

万念俱寂，他好像听不见声音了。

天亮起来的时候，他看到了地上的蟹黄包。

那是她喜欢吃的东西。

他多久没亲自去给她买过了？

明明他说过他以后每天给她买的说。

捡起蟹黄包，小心排干净纸包上的灰尘。

走进主屋，木讷的双腿在门槛上绊了跤。

膝盖磕破了，但他却没感觉到疼。

站起身，他依然是身姿笔挺英姿飒爽的战神将军。

屋子里一成不变，桌上是摆了十年的陶罐。

这只陶罐他几乎已经忘记了。

那是十二年前，在凉州时，他亲手为她做的。

那时，他爱她爱得卑微又小心，生怕扰了她的安宁。

他每次去看她都会为她采一束鲜花。

这只陶罐就是他为她插花用的。

十年前，他们回上都，把它也带了回来。

成亲那日，他说过，以后每天都会为她送花。

不管曾经海誓山盟，生死相许，陶罐还是在岁月冲洗中蒙了灰。

而此刻，陶罐下压着一封信。

萧瑾瑜小心翼翼拆开，那是一份和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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