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光初绽 城市的霓虹在窗外流淌,却照不进这间位于老城区深处的狭小出租屋。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廉价泡面的气息,唯一的光源是头顶那盏接触不良丶偶尔会闪烁的节能灯。 江甯轩疲惫地靠在吱呀作响的旧木椅上,手指用力按压着突突直跳的太阳xue。桌上摊开的账本像一张狰狞的嘴,无情地吞噬着他微薄的希望。水电费丶房租……最刺眼的是弟弟江甯羽下学期的学费通知单,那串数字像冰冷的锁链,勒得他喘不过气。 “哥,你回来啦?饿不饿?”清朗的少年音打破了沉重的寂静。江甯羽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从厨房探出头,脸上带着毫不作僞的关切笑容。他手里端着一个豁了口的搪瓷碗,里面是热气腾腾的清水挂面,上面可怜巴巴地飘着几片菜叶和一个煎得金黄的荷包蛋——那是家里仅剩的两个鸡蛋之一。 看着比自己矮半个头丶身形还有些单薄的弟弟,江甯轩心头一酸,强行挤出一个笑容:“刚在外面吃过了,你吃吧,正长身体呢。” 他哪舍得吃弟弟省下的口粮。他站起身,接过碗,不由分说地放到江甯羽面前的小方桌上。 “骗人,你肯定又没吃晚饭。” 江甯羽嘟囔着,明亮的眼睛在哥哥略显苍白的脸上扫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他乖巧地坐下,却没有立刻动筷子,而是把碗往中间推了推,“那我们一起吃。” 逼仄的空间里,昏黄的灯光下,兄弟俩分食着一碗清汤寡水的面。面条吸溜进嘴里的声音,是这间破败小屋最温暖的背景音。江甯轩看着弟弟吃得香甜的样子,心里那根紧绷的弦稍微松动了些,但沉重的现实压力很快又覆了上来。 今天在快餐店打工,那个刻薄的店长王秃子又找茬扣了他半天工钱,理由荒谬得可笑。他攥紧了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才忍住当场爆发的冲动。不能丢工作,丢了工作,他和甯羽下个月就得睡桥洞。 吃完面,江甯羽麻利地收拾碗筷,哼着不成调的歌去厨房清洗。江甯轩则继续对着账本发愁,脑子里飞速盘算着去哪里能借到钱,或者再找一份夜工。焦虑丶疲惫丶还有一丝被生活反复捶打後的麻木,像浓稠的墨汁,一点点浸透他的神经。 夜深了,江甯羽早已在隔帘後那张狭窄的小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