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庄子 泼墨般的夜,从四下一角燃起大火,就此掀开天幕。 不远处山坡上立着两个人,身姿挺立,高吊发尾,衣袍猎猎作响,其中一人回头,脸上血迹斑斑,眸中火光不绝。 元丰十七年春三月,麻雀俏立枝头叽叽喳喳吵闹着嬉戏,明亮春光趁机绕过枝头一把抱住仰躺在摇椅上的少女。 “沉月,叫人去把树上那些鸟都赶走,吵死了。” 昨儿写的策论刚挨了先生的骂,今儿一听这群叽叽喳喳的麻雀便能想到昨天那先生是如何一口气不喘瞪着眼睛和鼻子臭骂她。 沉月噗嗤一笑,明知故问,“小姐,怎麽好生霸道?把那些鸟儿赶走了过会儿照样飞回来,怎麽和群鸟儿赌气?” 乔杳杳挺身坐起来,气恼问道,“到底谁才是你家主子?我叫你去你去就是了,怎麽那麽多话?” “一大早小姐这是气什麽?”李嬷嬷听着声就进了桃阁,难免有些好笑道,“您今日又是哪里不舒服?怎麽挨到这个时辰还不去学堂?” 这个时辰早就赶不及去了,李嬷嬷打趣她,乔杳杳不爱读书每日绞尽脑汁逃课,每次挨骂每次都逃,实在是家里个“刺头”,乔青松和她一同出生,还好那位是个愿意读书的主,不然乔家可有的闹了。 “树上那雀儿吵的小姐脑子疼,今日可去不了了。” 沉月说完摆摆手,把手虚扶在太阳xue做头晕目眩状,惹得一片笑声,乔杳杳看了也乐,起身去闹她痒痒。 “好啊沉月,连你也敢打趣我了?!” “哈哈哈……错了错了,好小姐,我错了,哈哈哈哈哈哈…” “好了好了,小姐,夫人还在等你,快去吧。” 乔杳杳浑身一僵,她正是算准母亲今天不在家才敢赖在家里不去学堂,怎麽母亲今日没去茶楼看戏吗?今日可是要新出一出戏,母亲素来爱看,怎麽今日竟然在府上? 李嬷嬷心领神会解释道,“庄子上来人报账,夫人这会儿子听账呢。” 乔杳杳不解,问,“年前不是报过吗?这才三月怎的又来?” 李嬷嬷摇摇头。 三人穿过红木雕花走廊,绕过假石和清华泉,还没进门就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