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章节:烟花下的求婚
槐城槐香 槐城的九月,空气里还残留着夏末的燥热,校门口的老槐树却已抖落了第一片黄叶。 我抱着刚领的丶皱得像腌菜干的蓝白校服外套,在走廊里疯跑。新书包在背後“哐当哐当”地撞着,满脑子都是“第一天开学绝对不能迟到”的念头。 然後,“砰”一声闷响。 我结结实实地撞进一个温热的怀抱,手里的校服外套扑簌簌散开,对方手里的粉笔也撒了一地,白灰溅在米白色的帆布鞋上,像落了层细雪。 我吓得心脏骤停,连忙後退两步,低着头不敢看。预想中的斥责迟迟没来,头顶却传来一道清润的男声,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干净:“没事吧?慢点儿跑,陈竹妍。” 我猛地擡头—— 男生蹲在地上,正一颗一颗地捡着粉笔。阳光从走廊尽头的窗户斜斜照进来,给他周身镀了层浅金。他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微扬,露出饱满的额头,鼻梁挺直,唇线干净。最让我晃神的是他的眼睛,像盛了槐城秋日的潭水,清透,又带着点笑意的温度。 他指尖还沾着未擦净的白灰,却先对我笑了,右脸颊陷出一个浅浅的梨涡。 “对丶对不起!”我结结巴巴地道歉,手忙脚乱地想去捡粉笔,却被他擡手拦住。 “我来就行,你快把校服捡起来,别迟到了。”他把最後一支粉笔放进粉笔盒,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目光落在我怀里的校服上,又笑了,“新校服?挺好看的。” 我抱着校服,脸颊烫得能煎鸡蛋,胡乱“嗯”了一声,转身就往教室跑。跑到教室门口,鬼使神差地回头望了一眼—— 他还站在原地,弯腰把粉笔盒放进讲台角落,阳光勾勒着他清瘦的背影,安静得像一幅画。 後来我才知道,他叫马嘉祺。 更巧的是,我们是同桌。 他的课桌永远整洁,笔记本上的字迹工工整整,像印刷体。我上课犯困时,他会用胳膊肘轻轻碰我,然後变魔术似的从笔袋里摸出一颗薄荷糖,绿色的包装纸上用铅笔歪歪扭扭地写着:“别睡啦,老师盯着呢”。 薄荷的清凉在舌尖炸开时,我偷偷擡眼,看见他握着笔的侧脸,睫毛长而密,在眼睑下方投下一小片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