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晚桐总觉得六月是一年里最好的月份。 春天已过,夏天未至,浓艳的鲜花香气凋零到只剩下淡淡的芬芳,蝉鸣声已起,却还未鼓噪到让人心烦,一切都恰到好处。。 更重要的是,哥哥虞峥嵘的生日也在六月—— 六月六日,一个再吉利不过的数字,就像他的人生一样,一路顺风顺水,事事吉祥。 军区首长的爹,大学教授的妈,自己国防大毕业,25岁的一杠三星,每逢亲朋世交议起虞峥嵘的时候,除了说“虎父无犬子”就只剩下“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这样的虞峥嵘,理所应当地成为了军区大院年轻一辈里最鲜亮的那杆红旗,他眉目冷冽,光辉却如太阳般炽烈,压的这一辈年青人暗淡失色,只能父母恨铁不成钢的数落中望其项背。 但仰望“太阳”的并不只有那些不愿靠近却被迫环绕的同系“行星”,还有慕其光辉而靠近的向日葵。 常说女人如花,此言固然物化女性,但如果有机会被娇惯着长大,不受风吹日晒,风雨侵袭,谁会不乐意做温室里一朵被人捧在手心的宝石花呢? 军区大院有钱有势的人家海了去了,不缺这些珍贵的“花朵”,但像虞峥嵘这样的太阳着实稀罕,所以在他升起的时候,原本百花齐放的后花园全都变成了向日葵,一个个的目光只追随着他转。 在别人眼里,虞晚桐也是这样的向日葵——整日哥哥长,哥哥短,最喜欢的人是哥哥,天底下最好的人也是哥哥。 但只有虞晚桐知道自己不是。 她怎么会是那些仰望却得不到哥哥的花朵之一呢? 她离哥哥这样近,这样得他疼爱呵护,被允许出没在所有阳光洒落之地,既可以看到太阳清晨升起,又可以看到太阳于夜晚落下沉入梦境,她怎么会是那些除了将花盘朝向太阳就无事可做的向日葵? 虞晚桐心里对自己一直有一个清晰的定位,她应该是古代祭祀太阳的那种神庙祭司才对。 没有人比她更接近太阳,更得太阳偏宠和照顾,也没有人比她…… 更爱太阳。 在虞峥嵘上大学之前,每年六月虞家人都会给他过生日。 过生日就要吃蛋糕、吹蜡烛、许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