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觉得,自己的人生就像手里这把快要烤糊的肉串——焦黑、滚烫,还冒着倒霉的烟。 六平米的出租屋闷热得像蒸笼,窗外霓虹闪烁,车流轰鸣。已是晚上十一点,他刚结束一天社畜生活,却连口热饭都没吃上。桌上摆着半碗泡胀的方便面,手机里是房东催租的短信,屏幕上还闪烁着上司来的加班修改方案通知。 “改改改,就知道改!方案能当饭吃吗?”林天低声骂了一句,把手机扔到床上。 胃里一阵抽搐。他叹了口气,认命地拿出床底落满灰尘的小型烧烤架。这是去年心血来潮买的,用了不到三次就闲置了。今晚,他急需一顿自我救赎的烧烤来安慰疲惫的灵魂。 肉是市打折买的,不太新鲜,他加了大量料酒和调料腌制。炭火点燃时,几点火星溅到手背上,烫得他呲牙咧嘴。 “连你都跟我过不去!”他对着烧烤架嘟囔。 烟雾逐渐弥漫狭小房间,触烟雾报警器。林天踩着椅子用毛巾拼命扇风,动作熟练得令人心疼。这是他在这座大城市打拼的第三年,二十四岁,毕业时的雄心壮志已被磨平,只剩下日复一日的苟且。 肉串在火上滋滋作响,油滴落入炭中激起细小火花。他熟练地撒上孜然、辣椒面,香气渐渐飘散。 就在这时,手机又响了。是母亲来的视频请求。 林天手忙脚乱地整理表情,接通视频。 “妈,这么晚还没睡啊?”他挤出笑容。 视频那头,母亲关切地打量着他:“正要睡呢,想着你好几天没消息了。吃饭了吗?脸色怎么这么差?” “吃了吃了,刚和同事吃完烧烤回来。”林天边说边不动声色地把身后的烧烤架踢到镜头外,“工作太忙了,这几天项目赶进度。” 母亲絮絮叨叨说起邻里琐事,谁家儿子考上公务员了,谁家女儿结婚了。林天嗯嗯啊啊应着,手里的肉串翻来覆去。 最后母亲照例问道:“钱够用吗?不够跟家里说。” “够用够用,您就别操心了。”林天心里酸,嘴上却故作轻松。 结束通话后,他长长叹了口气。手里的肉串已经有些过火,边缘焦黑。他沮丧地关掉手机,决定不受任何打扰地享受这顿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