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芬睁开眼的时候,天刚蒙蒙亮,屋里冷得像冰窖。 她不是在自己那张软乎乎的床垫上醒来的,而是躺在一个硬板床上,盖着厚实但粗糙的棉被。墙皮有点掉,窗户纸破了个小洞,风一吹就呼啦响。广播里正放着“农业学大寨”的口号,声音沙哑又亢奋,听得她耳朵疼。 她坐起来,脑子嗡嗡的。 这不是梦。 她是真穿了——从o年一头扎进了七十年代,成了林建华的媳妇,原主叫李秀芬,跟自己同名不同命。 她低头看看手,粗糙、指节分明,指甲缝里还带着点灰。这不是她那双常年敲键盘的手。 “得活着。”她喃喃一句,声音不大,却像钉子一样扎进心里。 厨房在屋外,跟邻居共用一个小棚子。她摸索着走到煤炉前,看着这个黑乎乎的铁疙瘩,心里直打鼓。原主应该会生炉子吧?可现在的她不会。 火柴划了三次才着,纸团塞进去,冒烟不着火。她急了,伸手去捅炉膛,结果一不小心碰翻了水壶,半壶凉水泼在地上,溅了她一脚。 她蹲在地上,鼻子酸了一下。 不是委屈,是那种“我居然连个炉子都搞不定”的挫败感。 但她没哭,只是抹了把脸,重新站起来。 她记得小时候奶奶生炉子的样子:清灰、垫柴、开风门、封火。她照着做,这次火苗总算起来了,可没几分钟又灭了,浓烟反而更大,呛得她直咳嗽。 屋外开始有人走动。 “哎哟,这是把炉子当灶王爷拜呢?”赵大妈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笑,也带着点看热闹的意味。 秀芬脸一热,赶紧拉开窗户通风,冷风灌进来,鼻涕都冻出来了。 她慌乱中拿扫帚捅炉膛,想让火旺点,结果煤块掉了一地,火彻底熄了。 烟雾顺着门缝往外飘,在院子里打了个旋儿,引来了更多目光。 吴婶家门半掩着,她躲在门后偷看,嘴角翘着,眼里全是幸灾乐祸。 秀芬看见了,没吭声,低头继续收拾。 她知道,原身以前在这院子里过得不咋样,可能就是个闷葫芦,不会说话也不会做事,被人瞧不起。 但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