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大婚这日,宗门上下好生热闹。 离老远便听得喧天的锣鼓,与师兄弟们把酒言欢的嬉笑声交织在一起。 久居外门的我,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如此活泛的氛围,嘴角也跟着勾起一抹浅笑。 在外门的这些年月,陪伴我的只有不避风雨的茅屋,枝头叽喳的山雀,以及夫君的衣冠冢。 正是因为如此,许久不回山门的我,才会对地形如此生疏,来的路上接连摔过几跤。 最后,更是在踏进宴席时,被不平的地面给绊倒,摔了个狗啃屎。 额头似是碰到了什么硬物,温热感顺着额角淌下,我用舌尖卷了一些进嘴里。 一股腥甜在我口腔中蔓延。 这一摔,原本热闹纷繁的喜宴,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江晚,你来做什么?” 他们好像很怕我闹。 就连平日里喜怒不形于色的掌门,讲起话来也带着颤音。 摸索好一阵,我才拾过身旁的双拐,费力地撑起身子,循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哥,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听得紊乱的呼吸,以及毫无节奏的心跳,我这才站定脚步,朝前方投去一抹浅笑:“作为你妹妹,我怎么有不来的道理?” 尽管我已经尽力表现的极为和善,可江南墨还是对我有所戒备,一把将小师妹护进怀里。 “江晚,你要我说多少次才肯罢休?”他语气中不免带着愤恨:“当年的事错不在我!” 话音刚落,我稳了稳身形。 我万万没有料想到,他居然还敢在我面前提当年的事,看样子他也没那么怕我。 也对。 谁会怕一个被挖去双眼剥落仙骨的废人呢? “这么说来,错是在我?”我一脸玩味地伸手,探寻着小师妹的身影,却被他用力地将手拍开。 他沉吟片刻:“也不在你。” 那就是在我夫君,错总不能是在挖我双眸剥我仙骨的小师妹。 毕竟当年只因她一句“沈以宁是魔修”,便致使宗门上下在我大婚当日大开杀戒。 我的夫君便就这样,落得个神形俱灭的下场。 错,怎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