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光线昏暗,窗帘半拉着,天边泻出些微光。 外面的雨刚停,玻璃窗上布满了蜿蜒的痕迹。 我躺在床上,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手指,忽然生出些不真实的感觉。 身子的酸痛后知后觉地涌了上来,昏暗的光线下,室内旖旎的气息还没散。 深秋的天只是稍稍有些凉意,身上盖的毯子很厚,可我还是觉得有那么一瞬间好冷。 就像,裴彻死去的那年冬天。 我蜷缩着往旁边靠了靠。 睡在旁边的男人感受到我的动静,微蹙了下眉,长臂环住我的腰身稍稍用力,就把我圈进他的怀里。 肌肤相贴,男人的胸膛滚烫而坚硬,一切都如此的真实。 “乱动什么?”他的声音还带着没睡醒的暗哑,眉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没有舒展过。 他风光半生,却阴沟里翻船。 如今大势已去,亲信背叛,所有人都在幸灾乐祸地观望他能撑多久。 落井下石的人一茬接着一茬。 甚至有更年轻的上位者当着他的面,势在必得地坐到了我的面前,开出了更高的价格说要包养我。 我记得,他叫周野。 裴彻当时就站在不远处。 面上情绪很冷,眼神也阴鸷得可怕。 可是,一只苟延残喘的疯狗又怎么会再让人害怕呢。 所有人都在等着看他笑话罢了。 他左边眼珠苍白无神,明明失去了焦距,可那样盯着人的时候,目光却有如实质,让人感觉如芒在背。 所有人都知道,这位手段狠辣的高位者身边有只养了八年的小金丝雀。 现在,他们要看这只小金丝雀会用什么样的姿态投入别人的怀抱。 “乖乖,与其跟着某些人吃苦头,不如跟着我继续享受上流生活。”周野得意洋洋地朝我伸出了手,见我半晌不搭上来,以为我在顾虑,便主动上前要揽我的肩。 我躲开了。 然后往后,小跑着穿过人群,扑进了裴彻的怀里。 愣住的不只是在场的人,或许还有我抱住的男人。 “阿彻,”我埋进他的胸膛,软声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