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长在华东一个叫羊青村的地方,穷乡僻壤,与外界少有联系。 我出生那晚,村里牲口一夜间全部被折断了脑袋,体内的血水被吸得干干净净。 村里渐渐开始传,我娘根本不是人,而是山里大仙变的。生孩子耗费精力,所以吸干了村里牲畜的血。 这还不算,爷爷说我一生下来浑身发紫,已经没有气息了。我爸和我奶抱着我足足哭了半个多种,我才幽幽睁开眼。但是我身体孱弱,有赤脚医生看过说,我活不过三年。 自我出生后,天降大旱,土里根本种不出庄稼。流言再次传开,说我是旱魃降世,吸干了村里的水势,因此我被视为不祥人。 村长提出把我送走,甚至胁迫过将我们一家人赶出村子。他们坚信只要把我赶走,干旱的问题就能解决。 宁犯天规,不惹众怒。村民怨气纷纷,我们家再无法在村里立足,只好择日准备离村。偏偏是这时,一位风尘仆仆的木匠游历到我们村子,声称有办法解旱。村民当然不信。 那木匠三十岁上下且衣着褴褛,看起来实在是普通,半点没有高人的样子。不过他既然开口说有办法,不妨让他试一试,如果真能解决,这木匠从此就是我们村的恩人。 可是那木匠不急干活,却先开了两个条件。事成后,他要一块地做起房子,在村里长住。另一件是,他要在我们村寻得一位有缘人当他徒弟。木匠会在村里住十年,但是这徒弟十年后得跟他四处闯荡,父母缘分也就尽了。 土地好说,庄稼人不缺地。但是村里人谁肯把自己孩子交出去给人当徒弟?而且这徒弟十年之后再无法跟父母见面。 当时我爸将我搂在怀里,听了这话却上前一步说:“师傅,如果拜你为师,你能保他平安吗?” 那木匠闭着,伸出左手随意拨弄了几下便说:“平安未必,绝不早夭。” 一听这话,全家大喜。虽然他们不舍得我离开,但是只要我能好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后来爷爷回忆起这一段往事的时候说到,王木匠见到我的那一瞬间,眼神里好像忽然间有了光。 木匠一眼就断定我是他所说的有缘人。他的手颤颤巍巍地伸出来,极其轻地落在我的脑袋上,激动的半晌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