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月光仿若一层银霜,裹挟着湿漉漉的雾气,艰难地从那锈迹斑驳的铁窗缝隙中挤了进来,悄无声息地洒落在一个男人的身上。 男人披头散,凌乱的丝肆意散落,白色的中衣上布满了暗红色的血印。 如同一块被随意丢弃的门板,直挺挺地横躺在杂乱丛生的杂草之间,一动不动,仿若没了生气。 一只老鼠从破碎开裂的墙砖缝隙中,小心翼翼地探出了脑袋。 黑豆般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了几圈,左右窥探,确认周遭没有危险后,才贼头贼脑地跑了出来。 它紧贴着墙根,身子尽量压低,四条小腿急交替,快前行。 突然,它止住了脚步,仰起尖尖的鼻子,细长笔直的胡须抖动了几下,黑亮的双眼瞬间锁定了男人,闪烁着贪婪的光。 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如同一把锐利的钩子,强烈地刺激着老鼠敏锐的嗅觉神经。 凭借着在狱中多年摸爬滚打积累的经验,老鼠笃定,这个人要么已经断气,要么也离死不远了。 向来谨慎小心的老鼠并没有立刻冒冒失失地扑上前,而是围着男人,进行了一番小心翼翼的试探。 它先是轻轻触碰男人的衣角,见没有反应,又绕着男人的身体转了几圈,随后才顺着男人的腿部,缓缓爬上了他的胸膛。 耳朵贴近,屏气细听,呼吸声、心跳声,一概全无。 这下,老鼠彻底放心了,大摇大摆地朝着男人的脸奔去,围着男人那宽大而坚挺的鼻子,耀武扬威地转了两圈,而后张开满是獠牙的小嘴,两排细密尖锐的牙齿在微光下泛着寒光,凶狠的光芒从它那凸出的眼球中倾泻而出,仿佛下一秒就要将眼前的“猎物”撕咬粉碎。 就在这时,男人的双眼陡然睁开,目光如利刃出鞘,寒光四射,老鼠吓得浑身一颤,仿佛被一道电流击中,瞬间僵在了原地。 紧接着,一只大手仿若从天而降的五指山,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嗖”地一下将老鼠牢牢攥在掌心,只留出四条小腿在空中徒劳无功地拼命扑腾。 周平用另一只手臂强撑着身体,缓缓坐了起来,抬手揉了揉昏沉的脑袋。 刹那间,记忆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股脑地涌入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