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南城,空气里还残留着夏末的燥热,却被初秋的风稀释得恰到好处。阳光穿过茂密的香樟树叶,在南城大学的林荫道上洒下斑驳晃动的光点,如同碎金一般铺满了新生涌动的道路。 江诗韵拖着一个几乎与她半人高的沉重行李箱,有些吃力地走在熙攘的人群中。她微微喘着气,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将几缕乌黑的丝黏在白皙的皮肤上。她空出一只手,从帆布包里拿出一张折叠的校园地图,一边慢吞吞地挪动脚步,一边低头仔细寻找艺术学院报到点的位置。 周围是嘈杂的喧闹声——家长们不放心的叮嘱,新生们兴奋的交谈,志愿者举着喇叭引导的高喊。这一切充满生机的喧嚣却让江诗韵感到一丝恍惚。她从小练舞,习惯了排练厅里汗水与寂静交织的氛围,此刻身处这人声鼎沸的洪流,反而像个局外人。 就在她试图辨认地图上一个模糊的小字时,一阵急促的滑板轮子摩擦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伴随着几声“让一让!不好意思让一让!”的呼喊,像一阵不合时宜的风猛然刮过人群。 一个高大的男生踩着滑板,以一种近乎莽撞的度穿梭在人群的缝隙里。他穿着简单的黑色t恤和运动短裤,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和小腿,显然是在赶时间,额前的黑被风吹得扬起,露出一双明亮却带着急切的眼睛。 江诗韵正全神贯注在地图上,刚勉强确定方向,合上地图抬起头,那阵风已经刮到了眼前。 “喂!小心!” 警告来得太迟。男生为了躲避前方突然停下的一家三口,猛地扭动滑板想改变方向,板尾不可避免地扫到了江诗韵放在身侧的行李箱。 “嘭”的一声闷响。 紧接着是更令人心惊的“哗啦”声。 行李箱被巨大的冲击力撞倒,锁扣似乎没扣稳,箱盖弹开,里面的东西瞬间倾泻而出,散落一地。色彩各异的衣物、洗漱用品、几本厚厚的书籍,还有一个略显陈旧的cd包,里面滑出的几张光盘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 江诗韵惊得低呼一声,下意识后退半步,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东西狼狈地铺了一地。 踩滑板的男生也因这急转而踉跄了一下,勉强跳下滑板稳住身形。他看了一眼散落的东西,眉头立刻拧紧,脸...